道。
片刻后,程羡慢慢抬头,道了声∶“好!”伸手接过程顾怀中的孩子,眼睛露出释然,“再给我一年时间,若他果然不归,我一定振作起来,不再想他,好好活着!”
躲在门外听着的魏武帝和皇后,终于露出一个微笑,一脸欣慰。
求求你,回来吧
第二日,程羡一早便起床了,她穿戴上一应男装,将自己的所有私房钱拿上,并分别放在自己的各处内兜,另带了几件衣服,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因她在小的时候就听说过这样一个神话,传说家中若有不归者,只需拿着他留下的衣服或信物,去他去过的地方唤他的名字,这声声呼唤就会传入他的耳内,无论多远,都会将他唤回。
既然霍东煜爱自己,那我就试一试。程羡在心中替自己说道,便踏上了路途。
自此,大魏国便出现了一个唤魂者,她每过一处就会在一个地方驻足,拿着一角白衣,在那处的一个地方连站一天,声声呼唤着一人的名字,如果你仔细听,或许会依稀听到大魏国前太子的名号∶霍东煜。
此事不久便传回了京都,人们一边暗暗感叹程羡侧妃的痴情,一边期盼着太子能早日回归,莫再让这人伤心。
后,主持太子程羡大婚的媒婆也听说了此事,不禁想起太子那日未到吉时就将侧妃的盖头掀开,便对掀盖头的吉时传说更加信笃,此后,每当她再主持婚嫁时,必会先嘱咐新郎几句,千万别提早揭开新娘盖头,不然,或许就会像太子程羡那样……
魏武帝十七年,身着藏青色的一小厮游历到南山寺,却没有进寺烧香拜佛。他在寺外徘徊不久,便走到寺后一树林,寻到一处大石,便在石后坐下,拿出了一块白色衣角,便絮絮叨叨的说道起来。
“霍东煜,回来吧,你真的已经走了很久了,现在是时候该回来了!
我们的孩子都快一岁了,你都还没有给他取名字,而且,皇上皇后他们已经老了,经常抱怨腰酸腿痛,但因为后继无人,总强忍撑着。老三自从庄玄出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老六还一直天天跟我喊着要大哥,他们都不堪大任。
我……我真的快不行了,我要坚持不住了!你以前不是说最爱我吗?那你就回来啊!若你后悔了,我也不会死缠着你的,真的,只要你回来,我可以走,永远的离开你的世界!求求你,求求你,回来吧好不好!求你了!”那小厮声音沙哑,语气卑微,她的背影那样脆弱,仿佛下一刻就会折断,让人看见不禁心疼!
接着,石后的阵阵啜泣声回荡在山间,使阴冷的树林更加诡异幽静。
“二十八来初长成,一朝转世大魏营。
本来原是它间人,却被相思唤始终。”
幽静的山谷,忽回荡着一首无头无尾不成调调的诗,却将啜泣中的那人叫醒。
二十八年,大魏,它间人?一个个关键字猛烈的敲打着程羡的心房,她慌忙站起,随便的用手拭去眼角的泪水,跑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她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这人,一定知道她的秘密,也会帮她唤回太子。
“大师,大师,方才可是你在吟诗吗?你等等,等等我,我有几个问题向请教您!”程羡一边叫喊,一边卯足了力气追赶着前方的那人。
那人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道袍,肩膀随着行走间大幅的上上下下,显然不良于行,但他看似走的慢慢悠悠,却总是保持在离程羡三米远的前方,明明程羡就觉他在眼前,伸手可触,可就是怎么跑也追不上他!
程羡只顾着努力追赶那道人,却未注意,她身边的场景正在飞快的变化,而且此变化不是空间上的,而是时间上的。
原在周围潜伏保护的暗卫只见侧妃痛哭了一会儿,就突然踉跄的爬起,似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声响,可明明周围一片寂静,后,她竟口中对眼前的空气大喊着“大师,大师”,向丛林深处跑去,不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他们慌张寻找,流连此处许久,还是没找到侧妃的踪迹,只得留下两人,其余的各自散去别处寻找。
太子霍东煜没找到,时隔不久,侧妃程羡也随之不见了!
大魏京都,皇宫内,略显老态的魏武帝正拿着御笔批阅着奏折,忽,惠文贵妃狼狈的闯进殿内,一会儿说自己不该阻挠三皇子,一会儿又说自己不该杀了庄玄,疯疯癫癫,语无伦次。
魏武帝见此,放下御笔,拧着眉问她身边的大宫女。
大宫女也双眼含泪,战战兢兢的道∶“回禀皇上,三皇子薨了!”
“什么!”魏武帝猛地从龙椅上站起,一时眼前一黑,幸蒋鹏眼疾手快,才将魏武帝堪堪扶住。
“昨日朕去瞧三皇子,他的病情明显好转很多,怎么今日就薨了!你这奴婢胆敢妖言惑众,来人啊,将这个贱人拉出去杖毙!”魏武帝一面声嘶力竭的呼喊着,一面眼角不自觉的流下热泪,起身就要往三皇子住处跑去查看。
结果,魏武帝刚刚跑到御花园,就见一队侍卫抬着一具尸体,那张白布将那人的面容轻轻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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