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知道,在那种状态下被烧死等于神形俱灭,根本不可能再投胎转世的,还哪里来的轮回。」
冯羽的手顿了顿:「其实只要她的执念没那么深就好了,起码还可以轮回……」
「唔……天晓得,难保她下次投胎又变成他女儿了,岂不是又添了一桩孽缘。」区白月说着用牙帮忙咬绷带。
「没关系了吧……」
「放心,我已经让那男的失去了对那个女人的全部记忆,不是我自夸,让人失忆我是最拿手的了。」穿着白睡袍的区白月坐在床沿上语气轻松,显然心情也不错。
冯羽取下最后一圈绷带,边仔细检视着区白月颈上那圈咒文镌刻下的伤,边小心地上药:「我是问你的伤啊。」
区白月转脸望向冯羽:「比这重十几倍的伤,我都从你们冯家受过,没什么可担心的。还是说,你良心不安了想要补偿我?事先声明啊,我只对十岁以下的感兴趣。」
酒瓶底镜片上闪过两道反光:「当我没有问过,变态同性恋恋童癖的死狐狸!赶快给我好起来,我妈都快为我把她心爱的『小白』带出去弄伤而要我的命了。」端着换下来的纱布下了床,朝房间门口走去,推门出去的那一刻冯羽仿佛自语似地说道:「今天晚上,就不要再变成狐狸了,我的床上,也不是睡不下两个人的……」
「哈哈……」
「想睡就不许笑!」
「哈……」
月色透过窗棂照射在小床隆起的被褥上,果然同时睡下两个成年人后,大小就比较吃紧了。冯羽翻了个身,发现区白月一双金眸也正面朝着自己,刚想翻过去,却被按住了。
「让我抱着睡吧,像以前一样。」沉沉的声音。
「啊?」
区白月伸手抚着他的额发,「有多久没有抱着小冯羽睡觉了啊……也有七年了吧……」
「是八年!十二岁以后我就没再让你抱过。」冯羽有些别扭地朝里靠了靠。
双手环上他的后背,这个背已经是自己很陌生的青年男人的后背了,虽然并不是很强健,但也不再是曾经的青涩和柔弱了。「八年……说起来在那『血梅』的幻象里,我又看到了十岁时候可爱的小冯羽呢……」轻轻地把他揽进怀里,依旧柔软的发拂在胸前,「那时候还被别的孩子欺负得哭了不是?」
「还不是嘲笑我总是看见他们看不见的东西,还向老师告状,批评我不诚实……」鼻尖下意识地在那个熟悉的胸膛上蹭了蹭,好闻的菊香沁人心脾。
「是啊,那天虽然有些别扭,不过最后就是哭着被我抱在怀里拍睡的吧……就像这样……」有节奏地轻拍着那肩膀。
脸上有些发热,大概是天气回暖被子变厚了吧。「嗯……」好安心的感觉,「睡吧……」
「睡吧……」
万籁俱息的深夜两点二十八分,睡梦中的区白月翻了个身,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胳膊抽了出来,一条腿慢慢慢慢地蹬向冯羽的腰际……
「砰!」两点三十一分,随着某居民社区某楼的一楼传来的一声闷响,楼内半数的灯陆续地亮了起来。
「区白月!给我滚下去睡!」
第三章 锦瑟
五月过后,下了几场雨,天气渐渐转热了起来。窗外的樟树叶已经成了油绿的颜色,冯羽手肘支着窗棂,单手托腮,转脸向着院子。一袭白衣,银发及腰的高挑男子正靠在树下,金色眸子里落进满满一片绿意,轻风穿过他的发,发丝上顿时闪动起水波般柔亮的光泽,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绿叶,他水红色细薄的唇上扯起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
「有什么好事吗?」冯羽忍不住问道。
秀气的眉眼微微地斜转过来,邪邪的眼神看定了他,却不答话。冯羽感觉自己是一只被狐狸打量着的仓鼠,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没有好事就不能笑么?」果然不能开口,一听他开口自己就一定会火大!冯羽开始后悔自己刚才没事找事的傻问题。如果这是一个有问必答,和善可亲的人,那他还是区白月么……冯羽不想和他吵,毕竟现在如画的美景他不想被那狐狸精的毒舌给破坏掉,他现在只想这样静静地待着,享受这份惬意。但是天不随人愿,家中的电话不迟不早地在此时响了起来。屋外的区白月适时丢过来一个早就知道会这样的慵懒表情。
「喂?」
「冯羽同学……」听筒里意料中地又再度响起了学校戏剧社社长哀怨的声音。自从知道冯羽除了在校大学生外还有言情小说家这个身份后,这位极具使命感的社长就把戏剧社新剧的脚本托付给了这个万年拖稿狂。
「请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啊!」他在教学楼的走廊里截住他,「我们这个新戏是要参加校际比赛的,我想来想去只能来找你了,你的话一定没问题,一个感人至深的故事,怎么样的都行!」如果不是不想看着他在学校人员这么众多的公共场所给自己单膝下跪,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冯羽真想扭头就走。
现在他只后悔自己怎么没有意志坚定到,即使全校都以为戏剧社社长在向他求婚,也不松口答应。如今答应了才发现自己惹上了多么锲而不舍的一块超级牛皮糖。而自己最不擅于应付的,也就是牛皮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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