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
“嘘!别出声!”
鲧才在床底下躲好,共工刚收起当灯的明珠躺上床没多久,就听到劈啪燃烧声已到了门前。火光中,小屋草门轰然敞开,走进全身燃着金焰的祝融。共工假装睡着,鲧透过床边看到共工紧握的双拳,和照得室内如白昼、缓缓走到床边的祝融。他不懂祝融明知儿子睡着了还来靠到床前做什么,直到祝融走到床边,极其熟练地俯身上床……
瞬间水声破空,紧接突起冰水碰到灼热物体的吱吱异响。
而猛然怒吼的话语从共工斯文口中发出,在深夜中格外的不搭调。
“出去!”水神大吼,“给我滚出去!”
“康回啊……你是这样对待自己的父亲吗?”祝融眯眼笑着,身上火焰点着了一旁微湿的床褥,“好些日子不见,该这样迎接我吗?”
“迎接?父亲?我呸!”共工用完全不符合形象的粗鲁动作吐了一口唾沫,“你又来做什么?”
“还用问吗?你不是一直都很清楚?”
一度被水流推开的祝融依旧笑着,慢慢逼近共工。床底下,鲧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夜半偷袭被阻,还一脸邪气毫不在意点燃儿子居所的红衣男子,真的是地上人民景仰的火神吗?是那个天子祭拜、百姓奉祀的光明之神吗?是那个天帝最宠信的部下——火神祝融吗?
“滚!出去!”共工扬起水流扑灭火焰,心痛一瞥烧掉的被单,“我不想在这里跟你打!”
“有什么差别?”祝融往前跨两步,他的儿子也往后退了两步,“只要你不抵抗,就不会有什么损失嘛?”
“垃圾!不要靠近我。”共工铁青了脸,发起飞瀑想排开祝融。
虽然高速水柱直扑火神,可是因为担心冲坏室内摆设,水量并不多。光是祝融身旁的热度就足以让这些水蒸发。
“反正每次结果都一样,何不省点力气?”祝融笑着,挥手散开大量的水蒸气,“还是想再来一场大战?你也知道打不过我的吧?而且会牺牲很多无辜喔?”
“你……”
共工握紧了双拳,往后退了一步,全身颤抖着。
“你知道无法抗拒我这个父亲的,其实你也很享受吧?康回啊,这样对大家都好不是吗?”
“好个屁!”
再也看不下去的鲧从床底跳了出来,冲口就骂出文雅水神绝对吐不出口的粗话。他不敢相信,这个让人恶心的男子是祝融?
“什么人?”祝融没想到会跳出来这个程咬金。
“我的名字叫做鲧,是天帝之子骆明的儿子!”鲧推开共工,把他挡在自己身后,“总司火神祝融,这就是你没传达撤水命令的原因吗?”
“等……”
“是因为你对自己儿子施暴让他日夜以泪洗面,地上才洪水泛滥吗?”鲧痛心疾首的大吼,“因为你的谎言和失职,天帝被你蒙蔽了是吗?是因为你的私心,地上千万人民才在受苦吗?”
“等一下,听我解释……”祝融终于着了慌,忙着想要找借口掩饰。
“不用了!我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鲧头也不回,握住共工冰冷的手,“跟我走!我们面秉天帝去!”
“你、你这小鬼……”祝融的惊慌转为愤怒,“好!我们就面秉天帝去!看天帝相信谁!”
“走就走!谁怕谁?”
在鲧的怒吼声中,祝融刷的化为一团暴炎冲天而去,烧破了共工住处的屋顶。而鲧呢?他还兀自气愤,对着祝融离去的地方大吼。
“娘的胆小鬼!只会欺负弱小!”
瞪着大洞和烧起来的屋顶,怒火未消的鲧喘着大气。没想到一回头,却对上共工绝望的双眼。
“啊……对不起,还是烧坏了你的房子。”鲧一下气就消去,又紧张起来,“对不起是我不好,可是我实在看不下去……”
“你不该……不该这样的……”共工嗓子刚才喊哑了,声音粗糙干燥,“你激怒了祝融……那家伙一定恶人先告状去了。”
“别担心,错的是他。”鲧拍拍共工的肩膀,毫不在意共工担心的事情,“你不想去,我自己去。你是无辜的,没有道理让你继续这样担心受怕。”
“你太天真了。”共工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共工的担心是对的。生怕事情不可收拾的祝融果然恶人先告状,在天帝面前奏了一本,说鲧私自下凡与恶神共工勾结,意图取代他掌管地上的世界。如此一来,鲧成为意图中伤祝融而编造谣言的天帝孽孙,替共工伸冤的话语变成可笑的谎言。
于是天帝不愿接见这个孙子,禁止他下凡,更对地上持续的洪水不闻不问。鲧眼看地上水患在自己离开后又日益严重,知道共工一定又开始哭泣了。他忧心不已,自己又阻止不了祝融,只好拜托好友防风氏帮忙转达天帝,却碰了个软钉子。
“抱歉,我做不到。”防风氏对好友摇摇头,“祝融对天上诸神下了通告,说是儿子共工作乱他要亲自讨伐。在那之前只要谁有意见,就是和他作对。”
“简直目无王法!”鲧气极拍案,“天帝不管吗?祝融是老几?”
“天帝已经准了祝融大义灭亲的讨伐行动啊!”防风氏苦笑,“你好像忘了,祝融是天上最得天帝信赖的大神?”
“这一打,地上人民又要受多少苦难?又要发生多少祸患?上次天柱被撞断,谁晓得下次会是什么?”鲧痛心极了,其实他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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