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苦待在这?”
“他看我不见会担心的。”
“担心?他多久没来看过你了?”喜鹊神尖着嗓子大叫,“看看你这样子!你骗谁啊?”
“好好,我走就是……”
老牛试着爬起,无力的蹄子却在污物中打滑。喜鹊还来不及乏搀扶,黄牛沉重的身体又跌回地上。老牛再次试着站起,却只能虚弱地抬抬头。他无力的对好友笑笑,那笑容简直切断了喜鹊神的神经。
“我受够了!”
喜鹊神用力把牛头压回地上,转身再变回鸟形。
“我受够了!我禀报天帝去!”
“什么?”
“什么什么?我要禀报天帝,那对夫妻虐待你!”
“等等!”
“反正你早就可以回去了,是天帝特许你继续待着。我跟他讲清楚!叫他让你回天上!”
“你不需要说主人……”
“什么主人?你是当牛太久奴性根深蒂固了是不是?他只是个愚蠢的凡人而已!”喜鹊神尖叫,振翅欲飞,“不讲他们干了什么好事我怎么解释我受够了?”
“不要!喜儿!”
出乎意料之外的大手一下限制住喜鹊身形,金牛星全凭一股毅力变成人貌,伸手捉住小鸟。喜鹊被握在粗糙大掌中,痛心地看着老友剧变的样貌:昔日健壮的男子如今只剩一副骨架,从前再重的耕具也轻松背负的身躯,现在连捉住一只小鸟都有困难。
“到这种地步你还为他说话?”喜鹊尖叫着挣扎。
“不要……喜儿,算我求你,让他过好日子……”
“他过怎样日子关我什么事?”
“他受苦了大半辈子,你就闭只眼,让他们享享福吧?”
“他享福,你就得受罪吗?”喜鹊还是尖叫,“你为什么要替他付出至此?笨牛!他不值得啊!”
豆大泪珠滚下金牛星消瘦的脸庞,他轻轻把喜鹊放在牛棚窗沿,自己无力跪坐回墙脚。低沉的嗓音哽咽了,粗大的男子泣不成声。
“没办法,喜儿。我爱他啊……我为他死也甘愿……”
“你这大笨牛!”喜鹊神再次变成美少年,怒气冲冲对着金牛星大吼:“你为他死?那爱你的怎么办?”
“喜儿?”
“爱你的怎么办?你说啊?”
美少年狠狠揪住呆愣的傻大个,俯身粗暴的在于皱的唇瓣上留下一吻,随即转身化为喜鹊,朝天际飞去。临走前,他恨恨撂下一句话:“我不会让他害死你的!”
喜鹊神说到做到,隔日天帝果然派人来查看他的控诉,并且在证实无误后带走了织女,要把两人分开以继续工作。牛郎抱着一双儿女大哭,在求助无门后终于转向病弱的老牛求救。金牛星得到了许可可回天上,他大可甩开那双手的,可是他没有。
“主人啊……你只要好好工作,天帝就会原谅你了啊……”
老牛终于忍不住开口。
可是牛郎说不听,哭着、闹着,硬是要老牛帮他。老牛看看旁边焦急盘旋的喜鹊,再看看主人,无可奈何说出最后的方法:“我的皮,保有我的一切神力……”
这话一出,喜鹊发疯似地冲到牛头边,阻止他再说下去。
“杀了我,披上我的皮,你就可以追上天庭……”老牛继续说。
喜鹊急着、扑着,环绕牛和主人团团转圈。他用爪和喙攻击着黄牛,嘴里凄厉地啼着。那个啼声,只有老金牛星听得懂。
“你想永远消失吗?不要丢下我!”喜鹊尖叫,“我是为你好!
不要让我害死你!”
金牛星在心中戚然一笑,那样他会神销形毁没错,可是凡人只会想到神仙能提供的帮助,谁晓得他们有什么付出呢?
无顾于喜鹊的劝告,老牛衔起刀子交给主人,悠悠吐出最后一句话:“动手吧!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而喜鹊只能发出最后一声悲鸣飞开,不忍看到这出惨剧。
牛郎披上淌血的牛皮,用扁担箩筐挑起一双儿女、跨过天河,直直飞上天庭。天帝看着金牛星的皮和为情昏头的少年人,替金牛星感到哀痛,也对牛郎非常不谅解。天界最高权力者威严地下了判决:既然他的感情足以让他失去理智和人性,牛郎没资格拥有这份恋情。牛郎被命在天上孤独的替天帝放牛,织女则回到机房中继续工作。这对夫妻必须分隔在银河的两岸苦苦相思,作为他们无知的惩罚,除非有人愿意搭起桥梁,不然牛郎和织女从此永远不能相见。
没有人愿意成全这对自私的爱侣,除了喜鹊神。每年老牛为主牺牲的那一天,喜鹊神都会想起自己好意铸成的大错。他责怪自己不该帮忙撮合牛郎织女、不该隐藏自己的心意、也不该错估了金牛星的臭性子和深情。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也为了成全故友爱人的遗志,喜鹊洒泪咬牙搭起鹊桥,背负着这对夫妻就如同背负自己的罪和情,也如同背负着他始终没听到的、金牛星生前最后一句遗言——
“喜儿,谢谢你……”
“嘿!他的羽毛好像干了耶!”
“拜托你不要上一句还在讲故事,下一句突然这个好吗?”
兽医抱怨,“连个语气都不换一下。”
“不好吗?”白狐一脸无辜。
“听到的瞬间还以为你在讲那只喜鹊,结果你已经跳回来了。”
“唉呀……这种小事就别计较了。”
“当然不跟你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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