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蜡烛香火,烧起了纸钱。
寄槐从车子上拿下来一堆的寿衣,被子,这个样子自然没有办法穿了,常远让他将衣服被子铺在棺材里,他按照骨头的顺序,将我爹的骸骨一块一块大致地拼接了。
常远对我说道:“燕娘搭把手!”我走过去与常远一起盖上了棺材盖。
常远走到我那叔公面前道:“叔公,我与燕娘具是年轻,岳父需要重新落葬。我们也不懂这些事情,麻烦您帮忙请道士一起选块福地,另外当初岳父没的时候,燕娘还小,才草草葬了,定然没有像样操办一番。这次烦请您帮忙拟定个单子,凡是岳父这一边儿的亲戚都请上一请,也算都是她娘家人,我这里也算是认一认亲。”
“难为新姑爷这般孝敬,想得这般周到。”叔公他老人家道,“如此,我便去办。”
“杨妈妈,帮我跟大伯母说一声,燕儿回来了!原本想今日就去拜望的,出了这件事情,实在去不成了。落葬既然打算好好办了,自然要请大伯母过来参详参详。”我想着阿爹还有一个大哥,虽然我大伯也故去了,不是还有大伯母和堂哥堂姐他们吗?
我大伯母看不得我爹这样傻呵呵地为了一个寡妇,不肯娶媳妇,不肯好好过日子,所以算不得热络,以前来往不多,我爹故去,原本按照规矩,作为伯母的她该收留照顾我,不过我爹将我托福给了干娘,二来她也不愿意接收我,毕竟多一个姑娘,多一副嫁妆,即便是两条被子,一副马桶脚盆,也是要钱的。
也“燕儿说的是,我这就去跟桂花嫂子说去!让她去哪里?你们现在住哪里?”
“住家里,我这不是接了阿爹回去,先在家里停几日。”我说道。
“你说要去哪里?那我住哪里?”张三立马叫起来。
我转头对他,跟我家男人一样冷着脸说:“与我有关?”
棺材上了马车,常远与我各骑了一匹马跟在马车后,进了城里,马车到了巷口,寄槐跳下马车,到了门前,看见那铜锁,使了把蛮横劲儿,直接扯开了不算结实的链子。将门打开道:“爷,奶奶,到家了!”
隔壁的本家三叔三婶一起过来,我这家里真是又脏又乱,那一间大的房间原本是明祁住的,里面原本有一张架子床,还算不错的,如今也没有了,门板搁成的床上被子黑乎乎地几乎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味道之大让人不堪忍受,寄槐上去直接一脚踹了那床,将东西提着扔了出去。
三婶子过来贴我耳边问道:“这是谁?你小叔子?”
我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家的一个管事。”
“管事?!”她惊疑着,我请她夫妻帮忙道:“三叔,婶子,帮个忙,咱们一起理一理。”三叔一听我的话,招呼了人帮忙过来将大房间腾出来空间,让棺材能放进来。婶子还待要帮忙清扫,被我阻止了。
“婶子,您在旁边看着要怎么弄,您动个口就行。”常远对着三婶客气地说道,“寄槐,你去客栈,寄松、吟风和黄姑娘看着孩子,其他人都过来!”
“婶子,有水喝吗?我渴了!”我问三婶,我才发现嘴巴已经干渴了。三婶立马说道:“有,有!”说着她回去拿了个壶过来,再拿了个碗,给我倒了一碗水,我喝了全部,常远接过我的碗也倒了一碗,喝了下去。
我摸摸自己的眼睛,已经有些肿了,三婶一看,对我说:“你等等,我去给你拿两把椅子过来!”
我和常远在三婶家的竹椅上坐下,三叔拿了条长凳过来与荣忠叔一起坐了,三婶一看还有几位乡邻没有坐的地方,她索性招呼了一起去她家拿凳子。
常远抱拳道:“今日多谢各位叔伯兄弟帮忙,燕娘和我千里迢迢回来,没想到她家宅被人占了,岳父的坟被人挖了。这等样的恨又是出自于自家亲人之手,实在令人痛彻心扉。更听说过继之说,乃是张三强占的托词,实质上本族里的长辈并未同意。所以就在此刻,我们夫妻将张三赶出去,与她二伯从今往后断绝关系,绝不来往。”
“新姑爷讲道理的,要是别人家,上门把人打死了都是活该,挖人爹的坟,占人的家宅……”几位长辈在那里议论起来,这个时候叔公终于到了,他走进来,常远站了起来,将竹椅子让他。
我也站起来,常远过来拍着我坐下道:“你坐会儿,我站着!”
叔公坐下了,他还有点喘气,问我:“方才你家丈夫说让我去通知一竿子亲戚,我却要个章程,你们打算这件事儿,怎么弄,想弄多大。”
我仰头看了看常远道:“叔公,这事儿大大小小,自有我夫君帮我做主。”
常远点了点头说:“虽说我和燕娘已经成亲一年多了,但是未曾回来过,也不曾认识过她的娘家人。在下姓常名远,京城人氏。之前从军,如今在户部任职。这次就是陪着燕娘回娘家来祭拜一下岳父大人。岳父重新落葬的事情,就拜托几位长辈,一起帮我参详。”
“难怪了,我说一身气度,原来是做官的。你既然如此说,便该有个说法,往好了去,也没有个边际不是?”
“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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