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呢!”我想着扬州刚刚被劫过一次,过去帮着常远一起出些主意。
“阿姊!”我踏出房门,想要指挥小姑娘给我收一些马鲛鱼干,看见明祁近乎小跑地进来,我抬头问他:“谁放你进来的?”我们家一直特别松散,但是也没到这种程度吧?
“你这人怎么这样,劝不听啊?见我们奶奶也要通报一声吧?”杏花儿在后面跟着喊。
他停了下来,略带些喘气地说道:“阿姊何故不见我?”
我抚额,这话应该没有办法问出来,他大喇喇地问出来,我却无话可说了。我只能说道:“自此,你也别再叫我阿姊,就当未曾相识,可否?”
“阿姊,是不是这次我没有死,你心里不舒服?我没想到你恨我竟然到了如此地步!”他龇牙咧嘴得问我,脑门上的青筋爆出,居然不像是一个双十不到的少年。
这次王一祥一定要他的命,是常远左右周旋才得以保全,他这么说实在让人,怎么说呢?虽然常远保他大部分的原因是,若是真把他扔出去了,他就真是跟王一祥低头和乱军同流合污了。
我笑了笑,这人很有趣,按理说一个官场行走的人不该情商那么低,我以为自己平时的话已经够清楚了,只能再次实话实说道:“我对你的生死其实没那么在意。你和常远都高估了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他花那些心思,我觉得不值得。救你,不如救当初的老李,他至少为人正直。”
我看着他脸涨红,气的浑身发抖,大声吼道:“我对你的心,你从没有在意过吗?”说罢,那颤抖的声音,伴随着他眼里的湿润,他声音放低道:“我只是想要来你身边。我却连你身边的随便捡来的孤儿都不如。”
我将马鲛鱼一块一块包进干荷叶,然后收进草篓子。我抬眼看他道:“你那心就别拿出来磕惨人了。关于你说的没错,孤儿那是我愿意捡的,你和你亲娘是我报阿爹养育之恩。你可以将这些欠账一并算在我阿爹的头上。我只盼着你不要再记得我这个人便好。你知不知道被你惦记很烦人?”
他低头沉思之后,撩起袖子擦了擦脸颊,他说他走了,走吧!走吧!我总不会想要留他。
再见他是在海陵的码头,常远一手扶着我,一手抱着蕴哥儿。上船之前看向码头,林明祁和他的随从也带着东西,从海陵上船。
我瞥见了一眼,不再看他,钻进船里,坐在船舱中看着两岸,常远与我说道:“这次林明祁回去,恐怕会失了黄相的心。不过他是个能人,前世我记得也是在山东出了事情,后来回了京城,在京里往上爬地极快。”
“地方官是要干实事的,某些京官上升靠的是政治,完全不同的两条路。他擅长后一条,跑镜湖来绝对是错误的选择。”我和他聊了一会儿,又问道:“太子这次不好处理你,定然心里是对你极度不满了。”
“不满也没办法,我怎么做他才满意,我若是打败了王一祥,岂不是更不满。王一祥有了钱,往北走,他哪里还腾得出手来收拾我?林明祁也这么灰溜溜地回去了。他没空来管了。扬州的守备军打完了,咱们的人直接填充守备军,这些事儿应该可以放明面儿上来了。”常远倒了一杯水给我说:“王一祥要是不负我望,能威胁到京城,那就是时候干一场的最佳时机!憋屈够了!”
扬州城满目萧条,城门口也没几个当差的,大部分的铺子都关了,这个景象与我当初来的时候大相径庭。跟着我们一起回来的小白大夫和薛山长看着这个样子,一个个沉默不语。我们先去了自家的院子,在小白大夫走的时候,里面的几个老仆就被带了出来,这一座空宅也没有能够幸免,红漆大门上几道深深的刀痕,房子里面虽然有几个地方有破痕,但是常远已经先让人来收拾过了,干净整洁还是有的。
“杏花儿,你带人一起去帮小白大夫家整整。”我指派杏花帮小白去安顿一下,能撤出的都是幸运儿。不能撤离的虽然大多人没事,但是几乎都是倾家荡产,在自然和战争面前个体的人都是微弱而渺小的。
大年三十这一晚,我们收到了京城来的加急,圣人驾崩,太子继位,举国致哀。我与常远在家中和阿爹阿娘还有孩子们一起吃个团圆饭,再多的纷纷扰扰,一个简单的年还是要过。
常远与阿爹在那里说着乡勇的事情,这些月份已经在几个县府里招募了上万人,王一祥答应从扬州走,也是有这个道理,毕竟真的干起来,这结果不说也罢。
“爷,奶奶!门外葛大人来访!”杏花走了进来,常远站起身来迎接,从我这里望过去小葛大人整个人看上去比上次见要好了很多。
“耀亭贤弟!”
“葛兄!”常远将他接了进来。
“我以为葛兄已经回了京城,怎么还在这里?”
他拍了拍常远的肩膀道:“家父被罢黜,无奈之下乞了骸骨,不日就要回老家。”
常远邀他坐下,为他倒了一盏酒,他仰头饮尽道:“多亏耀亭还能给我一盏温酒。”
“葛兄如何打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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