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齐王妃最终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更无法相信如今对王妃处处忍让的齐王, 当真会如上辈子那般绝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 齐王才冷笑道:“既然王妃这般坚持,本王也无话可说。”
言毕,他一拂衣袖,迈着大步便离开了,步伐之急,仿佛一刻也不愿再逗留。
凌玉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这才转过头来,眼神复杂地望向齐王妃:“那一晚娘娘根本就没有使人来请我回去,为何要这般对齐王殿下说?”
“那韩王的失踪与玉娘有关么?若是没有,我是否撒谎又有何区别?”齐王妃不答反问。
凌玉一时语塞。
齐王妃缓缓坐了下去,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凌玉沉默地望着她,良久,终于听到她发出一阵若有似无的叹息。
“其实我这也是有私心的,只怕你心里多少也能猜得到几分,毕竟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恩惠。”她的语气略带着几分自嘲。
“朝廷在西南郡大捷,定远将军程绍禟一战成名;而镇国将军在东南一带接连重创几处匪窝,东南平定指日可待。如今,新帝召集人马,御驾亲征长洛,就驻守在离城不远之处。”
“虽说齐王早有防备,长洛又是易守难攻,可只要新帝能沉得住气,坚持围困长洛城,城破不过是时间问题。”说到此处,齐王妃又是一声长叹。
凌玉心口一跳,脸上顿现惊喜之色。
西南郡大捷?程绍禟还活着?!
她根本没有在意齐王妃那句‘定远将军程绍禟一战成名’,满心满眼都被程绍禟还活着这个天大的喜讯占据住了。
这世间上,再没有什么能比活着更重要了,尤其是在乱世当中,能生存下去,便是一件值得庆幸之事!
齐王妃似是没有看到她满脸的惊喜,不疾不徐地又道:“保住你,不过是为了给我自己添一道护身符而已。”
她从来便不是什么心善之人,没有目的的闲事是绝对不会去管的,此番接连对凌玉施予援手,为的便是将来可以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新帝素来便不是好惹的性子,睚眦必报,却又有一股不达目的誓不肯罢休的狠劲,更是占着正统,若是两军交战,她并不认为齐王有必胜的把握。
凌玉脸上的笑意渐渐敛下去,怔怔地望向她,发觉她并不是说笑。
“好了,莫说你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敌得过那韩王,便是韩王当真折在你的手上,也只能算是为这满府无辜女子除了一害,又有什么了不得的。”齐王妃不在意地道,眸中却闪过一丝杀意。
那样德行败坏、毫无人伦的败类,连她这个他名义上的弟妹,朝廷的齐王妃都敢言语相戏,她早就想找个机会收拾他了,若是此番他还有命回来,她也必然教他早入黄泉。
如今新帝御驾亲征,兵围长洛城,纵然一早便作好了准备,种种布置亦已经安置妥当,可事到临头,齐王亦并不轻松,故而对韩王的无故失踪亦抽不出太多时间过问。
只是到底是亲兄长,他也不好置之不理,遂安排了人手四处找寻。
“本王已经依先生所言,着人在民间四处撒播赵赟的种种残暴事迹,如今各地匪祸不断,更有官匪勾结危害百姓,民间对赵赟早已是诸多怨言。”齐王迫不及待地道。
晏离捊须沉默,眼神有片刻的迷茫。自那晚夜观星象后,这些日他整个人便有些恍惚。
“先生?”齐王见他毫无反应,不解地又唤。
晏离总算是回过神来,略带歉意地朝他笑了笑:“再加上早前新帝不顾先帝刚去,便迫不及待地处死了丽妃娘娘,迫害庶母这一条罪名早已人尽皆知。民间对他愈是多怨言,对殿下便愈发同情,久而久之,支持者众。”
“新帝其人,虽有才能,但眼高于顶,更因自小便以嫡长子身分册立为太子,先帝待他更是诸多宠爱,久而久之,便养成了过于自负的性子。”
“我观他历来行事,从不曾在意所谓民望,亦不屑百姓对他的种种看法,需知道君为舟民为水之理,只要他一日意识不到这一点,便是殿下最好的机会。”
齐王暗暗点头:“先生所言甚是,赵赟正正便是这样的人。”
一想到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贱民,不但自小抢夺了父皇的宠爱与无上尊荣的太子之位,如今又占据了皇位,而自己身为赵氏皇族子孙,却被迫逃离京城,避走长洛城,着实可恨可恼!
“本王打算使人渐渐传开赵赟的身份,虽然如今尚未有真凭实据可以证明他实非父皇亲子,但咱们却可以以此为一个攻击点,亦可以引导有心人助咱们寻找证据。”齐王不死心地又道。
晏离有些意外地望了他一眼,又是一阵久久的沉默。
“殿下此举,实不失为一个好计策。”良久,他缓缓地又道。
正在此时,有侍卫急急来禀,只道朝廷大军在城门外叫阵。齐王脸色一沉,还来不及说话,又有一名侍女匆匆忙忙前来禀报,原来映柳竟然提前发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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