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了?当时情况着实危急,容不得我多作思考,只我也尽量避开了要害……”
“我这是让你见死不救么?我是让你好歹顾一顾自己性命,想一想我们母子俩!尽量避开要害,你都说了是尽量,这万一避不开呢?你岂不是要代他去死?!”凌玉拔高了音量。
程绍禟薄唇一抿,耐着性子又道:“兄弟朋友相交,自来讲个‘义’字,此番虽是我救了他,焉知日后他不会同样在我命悬一线之时相救于我?”
“说来说去,你不就是讲义气念忠心嘛,忠义当头,性命都可以不顾,家人也不必多想。”凌玉冷笑。
见她仍旧说不通,程绍禟干脆嘴巴一闭,眼睛一阖,一副任由你随便说的模样。
凌玉被他气炸了,手指指着他‘你你你’了老半天都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算你狠!”最后,她才从牙关里挤出这么一句,一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算你狠?程绍禟哑然失笑,听着那重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终于笑叹一声。
到第二日,程绍禟果然便命程绍安把那包银两给崔捕头送去,程绍安不明所以,询问般地望向冷漠地给大哥换药的大嫂,却得不到对方半点回应,唯有挠挠后脑勺应了下来。
听着程绍安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凌玉实在没忍住在那伤口上用力按了一下,成功地听到跟前的男人一声闷哼,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会痛?我还当真以为你是铁打的呢!原来竟也是会痛的。”
程绍禟苦笑,明白她是心里那股气还没有下去,只是看着她动作轻柔地绑着绷带,脸上更是带着一丝根本掩饰不住的心疼和懊恼,又忍不住好笑。
他的小娘子,当真是口硬心软。
心里顿时涌起一片柔情,他忍不住伸出臂去轻轻环住那纤细的腰肢,柔声道:“莫要再恼了可好?我何曾会是那种不将妻儿放在心上之人。”
凌玉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又怕用力会碰到他的伤口,到底不敢再动,听着他这话又是轻哼一声:“没事的时候,自然是把妻儿放在心上,若是有什么事,只怕仍是忠义当头,妻儿却不知被挤到了何处。”
“说到底,还是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
“休要说些气话,我何曾这般想过。妻子是要相伴一生之人,岂能轻易言弃?”程绍禟恼她曲解自己心意,在她腰间挠了挠,痒得凌玉险些蹦了起来。
“你若再挠,我便更恼了!”凌玉生怕他再动手,娇斥一声。
程绍禟微微一笑,只觉得小娘子怕痒这一点着实是太好了。于是,他又故意地挠了几下,痒得凌玉又笑又跳。
“快住手,快住手,我真的恼了!!”凌玉在他怀里缩,可哪里又避得开他的魔爪,挣扎间,手不经意地拍到了程绍禟的伤口。
程绍禟倒抽一口凉气,终于也停下了动作。
凌玉连忙从他怀里挣出,微微喘着气瞪他:“活该,谁让你使坏!”
程绍禟苦笑:“小玉,这回伤口怕是真的裂开了。”
凌玉怔了怔,见他不似作伪,又看刚绑好的绷带已经渗出一片红,顿时一惊,连忙上前去解开绑带检查伤口,果然便见原本已经止了血的伤口又开始渗血。
“都怪你!”她又急又怕,手上动作却飞快地替他止血换药,折腾了好片刻才止了血,重新把伤口包扎好。
“你若再乱动,我便把你绑起来!”捧着那盆吓人的血水出去前,她放下了狠话。
程绍禟老老实实地点头:“不敢了。”
过得小半个月,凌大春便‘一拐一拐’地前来探望受伤的程绍禟。
不曾想刚问起程绍禟,便见凌玉赌气地道:“继续去当他的忠义之士了!”
就在数日前,程绍禟不顾劝阻,又执意回了县衙继续当差,一去便至如今仍不曾归来。
凌大春有些头疼,连忙说起了生意上的事以转移她的注意力。
“这几日店里的生意极好,没有买到玉容膏的顾客也提前预定了,只我觉得素问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故而这预定的数量便设了限制,你觉得如何?”
“这样很好,虽然这样一来赚的是少了些,但无形中却又提高了玉容膏和留芳堂的名气。有了名气,店里其他商品的销量也能随之而提高。”凌玉对他的做法表示了赞同。
“我还想着,待本钱够了,名气响了,咱们可以进一些高档的胭脂水粉。对了,上回你送来的那十来件成衣卖得也很好,无论款式、质地还是绣工都让人无可挑剔,已经有不少客人在询问还有没有货了。”凌大春难掩兴奋。
凌玉对此也没有太过于意外,只笑着道:“暂时还没有,这日夜赶工,总得让人家也休息休息才是。”
“若能早些出货,这工钱还能再加一成。”凌大春豪气地道。
凌玉‘噗嗤’一下笑了,摇摇头:“再多的钱也不行啊,纵然是我肯了,我婆母和小叔子必也是不肯的,把人累坏了,他们不得撕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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