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叶长青却看了几遍,直到确定没有漏掉一丝信息后,嘴角才露出了满意的弧度。
“谁写的信这么开心?”张氏奇道。
“哈哈,你猜?”叶长青有意调节张氏郁闷的情绪道。
“我猜不到。”张氏又兴致缺缺的道,只是话音刚落,又瞬间提高了嗓子一脸八卦道:“难道是小郡主写来的?”
叶长青:现在才明白了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是什么滋味,他暗暗嘀咕一声:“是她写来的就好了。”
“你说什么?”张氏没听清。
“呃,我是说你提醒了我,我等下回去就写封信给她。”
张氏:“看你这出息的呃,这才不过三天没见呢,就要书信传情了?”
张氏酸酸的语调再加上上瞥的眼睛,看得叶长青有点脸红,轻轻咳嗽一声就道:
“是长帅写回来的信。”
“什么?”张氏正端茶杯的手就是一顿:“那小子失踪这么久终于知道给家里寄封信了,真是跟她那个鼠目寸光的娘一样,一点小事就受不住,非要离家出走,那时你爹只不过随口一提,他还真以为就凭他可以娶到李姑娘的,这一走就那么多年的,可还想到要回来,你看他回来,老太太不要把他的脚打断。”张氏喋喋不休的道。
“长帅暂时不会回来的?他现在是辽东军的参将了。”叶长青悠悠的道。
张氏却不信:“你别听他吹,这小子在府里就惯常会说大话的,辽东军的主帅可是以军纪森严出了名的定国公,谁不知道辽东军的升迁都是靠拳头一步步打出来的,那小子瘦的跟毛猴似的,有这个本事?”
叶长青只有道:“在梅州的时候我请了师傅教他两年武学,又将他送到了辽东军,这都快三年了,他升到这个职位也是应当了。”
叶长青话音刚落,张氏就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道:
“儿子啊,你曾经不是最讨厌他的吗?你不记得你小时候他姨娘对我们做过什么了?你怎么可以对他这么好?”张氏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道。
“娘,柳姨娘的事和长帅无关,长帅再怎么说身上也流着我们叶家的血,继承了我们叶家的气概,他是一块璞玉,应该站出来为我们叶家争得一份荣光,而不是跟着一群妇人扼杀在摇篮里面了,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叶家将会因他而骄傲的。”
“罢了罢了,看来小时候的事你是都忘了,忘了也好,长帅若争气是个好的,我也巴不得他能成为你的左膀右臂,我百年之后也能走得放心。”张氏的声音突然就凉了下来,大概是因为理解儿子是一回事,但是心里意难平又是一回事了。
四辈子加起来活了几百年的叶长青,早已见惯了生死,然而当听到张氏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还是很难过:“娘,我想你好好的看着我儿孙满堂,让你享天伦之乐。”
张氏看着眼前一片绿的发油的葡萄叶,一恍惚就落下了泪来。
那一夜,叶长青陪着张氏说了很多话,他们就像是两个老人似的很自然的谈到了生老病死,谈到百年之后。
第二天叶长青就顶着个熊猫眼去上衙了,只是今日他照常走的时候,却见到了一个熟人,程家的那个族孙正在里面翻看一本《地藏经》。
这个程鱿鱼殿试的时候不是才考了个二甲末尾吗,他是如何通过庶吉士层层选拔进了翰林院的?
叶长青眯了眯眼,程家真是好能耐,如今竟然连翰林院都能插上手了,他缩了缩视线再次看向他手中的书,这个程鱿鱼倒是个聪明,入职第一天就开始办起私事来了,整个大夏朝谁不知道当今圣上最喜欢的佛经就是《地藏经》了,而再过半月就是万寿节了,他这是想着点子要投圣上的喜好了。
然而叶长青却只是冷笑了一声,程家是什么都想到了,什么都算好了,可他们却忘了他们作过的孽有一天是会遭到反噬的,如今叶家逮到了翻身的机会又岂会轻轻松松的放过他们,且看着今日早朝之后,叶二老爷参了他毒害叶长源的事情后,这个程鱿鱼还能好好在翰林院待着?
叶长青思索的片刻,程鱿鱼就发现了他。
“叶贤弟也来看书?”程鱿鱼很是随意的问道。
“贤弟?”叶长青就玩味的看了他一眼,他如今可是正六品的翰林院修撰了,比程鱿鱼这个编修可是大了两个级别,他不尊称一声大人,而是仍然按照之前的称呼“贤弟”,这态度就十分不对劲了。
“你是今日刚入职的编修?”叶长青抬高了视线由上至下俯视他,一副领导的派头道。
“是的,不及贤弟早来了一日。”程鱿鱼是仍然没有要改的意思了。
叶长青觉得他都专门加深了“编修”的音调,他的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在官场上还是要以官职相称的,而不是瞎叫,程家没有笨人,堂堂大男人却是一个个长的七窍玲珑心,阴谋诡计使的如火纯清,岂会听不懂他简单的暗示。
“那么,你该尊称为我一声叶大人?”叶长青冷了声道。
“若是我不呢?”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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