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没理会我,看了看鼓手,于是,兄弟几个又过来合力把我抱住,不让我动弹,我眼怔怔的看着医生把荭娜推离急症室,我用尽所有的力气还是不能挣扎出来,看着荭娜一步一步的远离我,我嘴里念叨着:“求你们了,求你们了。”
荭娜和医生将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处,我绝望地大大喊了一声:“娜娜……”便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老朱一直守在我的身边,我躺在窗上,感觉全身都疼得厉害,脑袋也疼,快要爆裂了一般,我让老朱搀扶着我带我去见荭娜。
鼓手在那守着,直到现在,他们几个几乎已经是两天一夜没合眼了,看见我走进来,指了一个方向:“荭娜在那,去看看吧。”
我慢慢的走过去,站在荭娜的旁边:“娜娜,你走了我怎么办,你就这么忍心把我一个人留在世上呀,娜娜,你让我怎么办,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呜呜呜,娜娜,都是我不好,没照顾好你,都是我不好,让你吃苦了,娜娜,娜娜……”
鼓手走过来安慰我说:“别哭了,老弟,现在重要的事通知她爸爸,把后事给办了,你有她家的电话吗?”
我呜咽的道:“在车上的密码箱里,有本笔记本,上面记了她家的电话,你去帮我拿吧,然后你帮我打电话给她爸,我不知道怎么面对。”
我说“你们都先去休息一下吧,我没事,放心吧,今天晚上我在这里和其他兄弟守着就好了。”
我在那守了一天一夜,第2天晚上,荭娜的爸爸和美凤赶了过来。
(八十四)
“叔,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娜娜。”我哽咽着嗓子,充满愧疚地对荭娜的父亲说:“我是叶寒,娜娜的男朋友……”
我真希望娜娜的父亲狠狠的抽我一轮,可他却只轻轻的说了句:“孩子,不怪你呀,祸福旦夕,唉,怪只怪娜娜和她娘一个命,这么年轻就走了。”娜娜的父亲长叹了一气,看得出来他尽量的克制着他的悲伤,他越是这样,我就越难过。
看着眼前的这个苍老的男人,我就象见到了亲人一般,扑到他的怀里大哭了起来,他不停的抚摩着我的头……
美凤来了,还有美凤的家人,还有……
仙女姐姐也来了,看着我这个模样,她的眼里满是心疼,她已经知道我和荭娜的关系,看着眼前的这个曾经让我疯狂的女人,我觉得有点陌生,甚至有点恨,如果她没走,我们会不会今天不出现这样的结局,如果她没走,我今天也许就不会这样的伤心……
我拒绝了她的拥抱,她的安慰,甚至拒绝和她说话,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仙女姐姐,曾经的仙女姐姐!
火化了娜娜的遗体,我整理了娜娜生前留下来的东西,她穿过的衣服全烧掉了,她的皮箱里还有张银行卡,我把它交给娜娜的爸爸,告诉了他密码,剩下的就是我和她的照片,还有本日记本,娜娜有写日记的习惯。
美凤忍着悲痛,把是所有的人都召集在一起,发了工资,但所有的人只是象征性的拿了路费,我领了荭娜的全部工资交给她爸爸,美凤通过鼓手来宣布歌舞团就地解散。
我和张杰,鼓手,老朱等人一一拥抱,各自交换了联系方式后,从今天起就意味着,我们这些难兄难弟就将各奔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日子才能相聚。
我和荭娜的父亲捧着装着荭娜骨灰盒一路回到了沈阳,把娜娜安顿好了以后,我在那陪了娜娜父亲,俩人闷在屋子里,足不出户,伤心得难于言喻,早年丧妻,中年丧女,眼前的这个男人经历了多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现在肯定比我更痛苦,比我更需要安慰,可我找不到语言来安慰这个老人,相反,倒是娜娜的父亲一直在安慰我,每天除了哭,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对着娜娜的遗像,透过香烟,烛火的缭绕,更透着“香烟清照惹尘埃”的离别,这悲伤思念,让我几近崩溃!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住了半个月,我要离开了,走的那天下午,正打算出门,我觉得我要说点什么才行。
于是,我跪下来对娜娜的父亲说:“请允许我叫您一声爸,爸,我要走了,以后,您老要照顾好自己,我会经常打电话给您的,以后每年的清明我都会来看娜娜和你的。”我给娜娜的父亲磕了三个头,我默默地走出了门,我坚持不让他送我,我害怕我再度落泪,拖着皮箱,背着吉他,离开了沈阳。
我不知道我要去哪,不想回家,更不想让所有的人知道我现在的心情。
突然发现,喏大的一个中国,自己居然不知道要去哪?哪里才是我停留的脚步?
想找一个地方把伤口完全的愈合起来,想找一个可以大声呼喊娜娜的地方,想找一个可以背起行囊能让我继续的流浪的地方,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只有自己听得见自己心跳的地方……
现在,才发现,失去娜娜我是多么的危险,精神支柱瞬间崩塌,一个人就象走在沙漠边缘般的可怕,我随时都会倒下,知道她离我那么的远,我更清楚我们永远不会再见面,我永远的失去了娜娜,永远的……我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接受这个早就注定了的事实,无需我去证明什么,虽然我好想握住她的手,可我知道她只能出现在我的梦中了,这样的我怎能不一天天消瘦。
在北京通州找了个地方呆了下来,一个很偏僻的地方。一个人狂奔,一个人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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