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存了片刻,琳琅亲自服侍了他梳洗换装,自己再卸了钗环,双双安置。
她连日来挑灯处理公务,本己是极倦怠了,可如今他在身侧,便如何也睡不着了。
暖玉焐过的被褥虽滚烫,却不持久,待她睡进去,不一会儿,被褥便渐渐凉下来了。她单独就寝时是枕着暖玉留过夜的,可他今日在,只焐热了被窝便撤下去了。身子还行,脚却冰凉。她本就浅眠,如今凉了手脚,越发难以入睡,身旁君父已然安卧,又不好再叫宫人进来。她想了又想,只将一只脚慢慢伸向身侧人的方向,寄希望干汲取一些来自他的热气。她不敢做太大动静,免得碰到他的身体,惊醒了他,或者令他受了凉,只敢在那热气的边缘轻轻蹭着,就如同她平常爱他的模样,小心翼翼,不远不近。
君父翻了个身,面向她的方向,冷不丁便压到了她的足踝上。她倒抽一口气,却也不敢乱动,免得惊醒他,却看见枕边人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没睡片刻便醒,眼睛里还是困意深重,在琳琅看来,不知为何,有一种懵懂的呆滞感,将威严冷凝全盘卸去,令她在脑海临摹揣测着并未见过的少年时依旧带了几分青涩的父亲,不由得唇角弯了弯,眼睛也眯起来。
魔尊见她笑的莫名,也不追究,只问她为何睡不着。
琳琅慢慢的抽回腿,不叫他发觉,只推说白日里歇晌久了一些,晚上便有些清醒。
他怎么会相信这幅说辞,自被窝下长手一卷,便将她滚进自己的怀里来,长叹口气,问道”
琳琅在他的臂弯里挪动了几分,找了个两厢舒适的位置,把手圈在他的腰上,脸埋在他的胸口,说话声里带了几分鼻音,有楚楚可怜的撒娇味道,答道“把脚贴过来。”
她犹豫了一下,终干还是抵挡不住诱惑,把腿挪过来,冰凉的脚掌轻轻贴上了他的小腿肚子。
谢中岳心疼极了,这般冰凉还不同他说,琳琅却误会了他皱起的眉头,忙挪开了脚掌,有些心疼,还有些恼羞:“就说不要伸过来嘛……”
他却不许:“把脚拿回来! ”
琳琅不从,他却将她的双腿捞过来,把两个脚掌夹在自己的双腿中间,不许她动弹。
她还要挣扎,却被枕边人寻过来堵住了唇。秋冬日里,两厢的唇都是干燥的,却灼烫,吻着吻着,唇便开始潮润起来。琳琅有些喘,他便停下来,舌头轻轻舔舐她的唇瓣,低声道:“ 我睡了片刻,精神头倒恢复了一些。你若非要跟我纠缠,我虽不济,到底也能一战。焐着虽然也能热起来,终归不如那样热的更快、更厉害一些,你说是不是?”
琳琅本就喘着,一张小脸绯红的可爱 ,听了他的话,脸上的血色顿时深了好几分,只嗫嚅道:“你、 你、……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笑,把手放在她的腰上,轻轻摩挲:“你明明就是这个意思 。可要为父为你取暖?”
琳琅一把圈住他的腰,把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前,语气悲愤:“君上简直颠倒黑白、血口喷人,我不跟你计较,快睡觉、快睡觉!”
他扬了扬嘴角,笑意掩也掩不住,心里暗自想: 若非如此,可怎么能让她乖乖的。今夜她精力实在不济,否则当真不得放过她。
琳琅气咻咻了半天,脚却慢慢回过暖来,终于在气愤与羞恼间渐渐沉入梦中。
然而次晨,天还未亮,从一场沉睡中悠悠醒转的精力旺盛的魔尊陛下,望着身侧挚爱人儿安宁恬淡的睡颜,感受着怀里躯体的温软美妙,终干按捺不住清晨蓬勃的旖念与渴望,将她从睡眠中吻醒,令她再次感受到了他的炙热与滚烫。
“你还要气多久?”魔尊望着女儿清冷板正的背影,叹息道:“那日胡闹的久了些而已。”
琳琅执笔的手一顿,他居然说是而已……那日白鸠等护法来找她议事,他非但不避开,反而压着她做了许久,白鸠等人开始一头雾水,最后察觉到室内纠缠的两人是谁后几乎是落荒而逃。每每想到此处她都羞愤非常,手中的笔都要给她拗断了,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接着处理公务,不理他的骚扰。
她不在乎谁人如何看待他们的关系,不服来战就是,可他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叫她丑态毕露,实在是……
魔尊看着女儿铁定不理他了,有些好笑,更多的是柔情,慢慢覆上她的后背,拥她在怀里,将头颅搁上她的颈窝。
琳琅没多久就绷不住的叹气,语气缓和了许多,“君上如此,女儿无法下笔了。”
魔尊笑起来,吻在她的侧脸,“且丢开它,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琳琅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拉了起来,跌入他宽厚的怀抱,温暖的手掌覆上她的双眼,鼻息喷洒在她的脖子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乖,我们这就出发。”
不过须臾片刻,眼上的温度便离开了,琳琅眨了眨眼,看清了这周围的景色,才哑然失笑。
原来他是带她来看红枫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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