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入茶水。
江月宫,桔梗侍立于殿下,庄嫔施施然的坐下,问她:“你已经有了法子吗?”
“是的,奴婢已经有了万无一失的办法,只是,奴婢的哥哥?”桔梗必要保自己的哥哥安全无虞才行,她可不是傻。
庄嫔抚着纤细指尖上的红丹蔻,下颚微扬,用一种慵懒的声音道:“关于你哥哥,国公府里已经传了话来,过不了几日就放人了。”
“多谢娘娘恩典,奴婢必然不会让娘娘失望。”桔梗眼中闪过一抹幽光,跪伏在地,语气感恩戴德,额头贴地一片沁凉,一直蔓延到心头,丝丝绕绕。
“那就好,本宫已经没有耐心等下去了。”
庄嫔高昂着下颌,绘着桃花妆,红宝石花钿,张致美艳,她今晚要接驾,一早就准备迎接陛下驾到。
“是,奴婢告退。”
桔梗出了翠羽宫,没有目的的随行漫步,这皇宫里力求处处景致,春花烂漫,夏日林荫,秋桂飘香,冬有红梅。
这满园花木凋零,秋云淡淡,寒雁凄凉,桔梗一身的锦绣富丽,她只觉得戴在腕上的镯子格外冰凉。
虽然她是庄嫔面前一等一的大宫女,但总是单只形影的,不是没有人追捧她,而是她不喜欢,不喜欢这空虚的追捧奉承。
前面似乎是西厂的人,桔梗避了避,躲在了压满了雪的松枝后面,听见前面的人对另一个人说:“这是督主让送回来给夫人的,你送回去给夫人。”
“好,你放心吧。”
前面的人走后,盒子里宣纸飘了出来,掉在地上,那人方要捡起来。
“咦,哎哎,被吹走了。”
那人手里一抖,碰巧一阵风吹过,他顾不得其他,跑着去追那张被风吹走的纸张。
桔梗走近了一看,半开的盒子里,红帕子里包着羊脂白玉佩,通透温润,宛若一抹白云,原来是送给繁缕的。
看来,这位心狠手辣的西厂督主对繁缕却是很好的,她心涌现出一些羡慕,又有些悲悯,可怜繁缕年纪轻轻,在这深宫里陪着一个冷酷无情的太监度过余生,到底是不胜凄凉。
她拿起了那枚玉佩看着,映着冬日里淡薄的日光,仿佛比雪色还要白,无暇茫茫,惨然凄凉。
她,繁缕,栀子,她们三个就此走到了岔路口,主动或者被动的选择了自己未来要走的路,没有后悔的余地。
那人手里拿着一张纸,塞回了盒子里,嘴里嘟囔着:“快点快点,东西还要送到夫人那里去。”
桔梗惊慌之下躲了起来,手中的玉佩却忘了放回去,直到人走掉了,她已经没有了还回去的机会。
她站在女医馆的墙外,独自一人缓缓走着,第一次走过这里的时候,是四年前,她处处入宫,草草学了两个月的规矩。
那天她怀着不安的心情,走过这条陌生的路,进入了女医馆那一小片天地。
听栀子讲西厂提督,她们被吓得说不出话来,那时恐怕谁也没想到,这个传闻中的人,在三年后的某一天,会娶了繁缕。
世事无常,世事无常。
夜里听见栀子在哭,而繁缕被惊醒后细细的安慰她,她蜷在被子里一动不动,装作熟睡的样子。
她不想回家,只是满怀的担心,担心家里的粮食不够吃,担心娘的身体弱,弟弟妹妹懂不懂事,哥哥还能不能娶上嫂子……
后来,后来宫里的事情很多,她们每天都要干活,真羡慕栀子和繁缕,还能一起笑出来,栀子除了很想家,并不这么担心家里的状况,她对什么都充满了希望。
繁缕,虽然整天笑眯眯的,随和好脾气,但看得出,她对那个家并不挂念,桔梗也想像她们一样,没有那么多的忧愁和烦恼。
可能老天就是这样,有的人天生乐观豁达,有的人便生性春伤秋悲,毫无疑问,桔梗是后者。
但她不是大家小姐,也不会什么诗词歌赋来抒发心中郁郁,她只能深埋心中,什么都要做到最好。
当嫂子要跪下的时候,年幼的侄儿嚎哭的时候,她无法拒绝,家里唯有她能够接近贵人,能有机会救出哥哥,这条路她不得不走。
不知不觉走到了女医馆门口,栀子背着药箱从外面回来,桔梗叫住了她:“栀子。”
“咦,桔梗,你怎么在这里?”栀子看见桔梗没有繁缕这么大的反应,她与桔梗见面的日子不少。
“哎,我才从郑尚宫那回来,这些人啊,年轻都落了病根子,现在年纪大了就吃苦头了,三天两头的就要看一看,你可别冻坏了,外面多冷啊,快进来坐吧。”
谁知桔梗看着她,认认真真的道:“栀子,我不会吃这样的苦头的。”
栀子挑了挑眉,没说话,桔梗如今是江月宫炙手可热的大宫女,能吃什么苦呢,倒是她们这些医女,整天在寒风呼啸里跑来跑去。
栀子忽然想起来道:“对了,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想来看看你,这不是快到你的生辰了吗。”桔梗只是随便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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