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但是什么都没说。
年末的时候,繁缕收了一个徒弟,名为白芷,是今年新进来的小宫女,性子文静,温和乖巧,资质也还算不错。
白芷跪在地上,磕了头,青黛在旁边端了茶过来,白芷恭敬道:“徒儿白芷拜见师父。”
繁缕笑眯眯的接过拜师茶,忽然有点理解了当初师父的心情,初为人师,有点紧张又欢喜。
“起来,这个就当作见面礼了。”白芷有些害羞,接过师父给的东西格外开心。
繁缕将青黛拉了过来,道:“这是你的师叔青黛,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有什么问题可以请教师叔。”
青黛比起从前多了大人的姿态,也目光温和的看着小白芷,笑容满面。
“是,日后要多多麻烦师叔了。”
白芷极为懂礼,她一早就知道师父是西厂提督的夫人,平常不会住在女医馆里,所以如果有事的话,最亲近的就是这位青黛小师叔了。
青黛笑着抿了抿嘴,道:“以后你就住我隔壁了。”
从她进入女医馆之后,就听说过师父的事情,那时候怎么也没想到,这故事里的人成了自己的师父。
☆、光阴
“我还当你要挑一个很出色的呢, 没想到最后, 收了一个也不怎么起眼的小丫头。”栀子笑着道,房间里只剩下她与繁缕两个人。
“大概是缘分吧, 看见她就觉得,就是她了。”繁缕没有说的是,她第一次看见白芷, 并不是在考核的时候。
而是一个很冰冷的天气里,白芷的手满是冻疮, 在院子里干活, 繁缕在房间里看着她。
想起多年前, 自己和栀子桔梗也是这样,天还没亮就起来就着冷水干活,做得晚了,连一口馒头都吃不上。
白芷这个名字,她其实还记得的, 当初差点她就叫这个名字了。
这是另一个白芷, 算不算是缘分。
繁缕回去后, 和卫衣絮絮叨叨说了许多, 听得卫衣有些无奈,拉着她的手道:“只不过收了个徒弟,这么高兴做什么?”
“为什么不高兴,今天以后,我也是有徒弟的人了,赶明儿给您看看, 是个乖巧的小丫头呢。”繁缕对镜卸下头饰,回头冲他笑吟吟道。
“真是无法理解。”
“难道当初宁润拜您为师的时候,就没有这种心情吗?”繁缕觉得为人师表,是一件很严肃认真的事情,在她准备好之前收徒的话,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徒弟都不负责。
“这和你们那个不一样。”卫衣摇了摇头。
繁缕趴在他的肩上,问道:“哪里不一样?”
“啧,女医馆你们收徒拜师是为了教授医术,但我们呢,不过是利益所驱,一个为了往上爬,另一个为了供奉养老。”卫衣当然不需要养老,只不过是为了培植人手罢了。
但这些事情,他不想和繁缕讲太多,终究不算是什么好事。
“噢,原来这么个原因。”繁缕点点头道。
卫衣一袭墨色衣裳,衣领绣着海棠暗纹,一针一线出自繁缕手中,她自从被卫衣夸过一次后,便找出卫衣的所有衣裳,都绣上了各种式样的暗纹。
房间外侍卫守护,卫衣在里面拱手道:“王妃所言之事,已经有了眉目。”
“只是眉目?”女子语气平淡。
卫衣淡淡挑眉,轻声细语地微笑道:“皇族辛秘,自然不易探查,玄衣大人的乌衣骑不也同样没有查出来吗?”
摄政王妃并无怒色,反而道:“的确,我乌衣骑虽然隶属于皇族帝王,但现下情形局势想必卫督主也知晓。
乌衣骑在此之前,一直蛰伏南地久矣,又被卢国公府冒充陛下而吩咐行事,并不是很清楚皇城之事。”
“臣是否该说,幸亏与乌衣骑并非敌对。”卫衣很清楚,皇城的事情不清楚,可是其他地方就在他们的掌控中了吧。
“说起来,卫督主还真是能屈能伸,玄衣都自愧不如。”这王妃说起话来不紧不慢,泛着清冷之意。
一句话中卫衣便知道,摄政王收服这乌衣骑,想必也煞费了一番苦心。
“比不得玄衣大人出身世族,我们这些人,靠得就是这察言观色的功夫。”卫衣缓缓抬起头来,笑着说。
摄政王妃此时才发现,这一直低着头的卫衣细看起来,竟然也生了一副不错的相貌,心下徒生了可惜悲凉,不知是对这人,还是对本身为死士的自己。
过了半晌,她轩然扬眉,道:“吾久闻西厂提督武学颇有造诣,甚想讨教几招。”
“王妃娘娘贵体有孕,还是不要动手的好。”卫衣拱手,如是道。
可惜,王妃并不打算听他的意见,率先动起手来,一柄白玉匕宛若清光流影,卫衣瞳孔微缩,随手掀起杯子飞了出去,“叮”的一声杯破成碎,砰然清脆。
随即女子素手似拈花摘叶般,向卫衣袭来,眉眼清淡,掌风甚是凌厉,卫衣到还能从容应付,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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