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默默记了下来。
“诸位百年之后,定不会为今日的决定后悔的。”卫衣微笑着说出这句略带诅咒的话,而后走了出去。
屋子里热闹了起来,有人不甘又愤懑道:“这样就告诉他了?”
“不然还能如何,现如今的卫衣,身后站着的是谁,你们还不晓得吗,不管是哪一位,你我等人的家族都无法抵挡。”老者粗重的喘息着,瞪着浑浊的眼睛,抬起头嘶声道,仿佛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
咳嗽了两声,复又低下声去,说:“我们都已经是行将木就的老东西了,可那些孩子还年轻,不能因为我们的固执而一同殉葬。”
花白胡须的老者,目光惨然的摇了摇头,他尚有儿孙年幼,家中亦有举子待科考光耀门楣,不能毁在他手里。
“我等为燕朝尽忠一生,最后还要受这等阉人要挟,不甘心呐。”
卫衣掸了掸衣袍,仰了仰头,才从台阶上缓步下去,靴子踩在树叶上,明媚的阳光落在他的脸上,他近乎冷漠地开口道:“送他们回去吧。”
“是。”
“记住,别让他们透露出去。”卫衣语气异常的风轻云淡,眉眼带笑,只是眼中冷冷的。
他尚且年轻着,比起无力那群已经是花甲之年的老者,有太多的精力,他伸出手,看天空蔚蓝,还有多长的路要走下去。
“属下明白。”山竹了然,随即眸色一暗。
几位老者回到家中后,言游船遇水,中风瘫痪,他们本次出行,就是被卫衣以朝政之事骗出去的。
回到各自府邸,三四日内纷纷暴毙猝死,要不然就是卧床不起,口不能言,尽显灯枯油尽之相。
谁都知道有蹊跷,但没有人敢说什么,卫衣对这种事一向是的得心应手,他既然能够弄死他们,自然也不会让旁人撬开他们的口。
左凌轩对此表示很不满意,他明明说的都是死讯,竟然还有人活着,这般还有何。
卫衣即刻跪地请罪道:“臣知罪,但臣此举也是为了陛下考虑。”
左凌轩回身看他,问他:“尔此话何解?”
“陛下容禀,”卫衣低垂了头,单膝跪地,恭声答道:“众所周知,这几位老臣乃是先帝爷的心腹,倘若一齐暴毙,必然会引起怀疑,民间多是流言蜚语,再被有心人加以利用的话,怕是会有损陛下的名声。”
左凌轩拊掌赞道:“卫卿言之有理,说来,寡人应当好好抚慰这几位老臣。”
卫衣从善如流地奉承道:“陛下英明。”
“不是寡人英明,而是卫卿你机敏有加啊。”左凌轩垂头盯着他的后颈,三分带笑,意味不明道。
“臣愧不敢当。”卫衣越发的恭敬,不敢造次,眼睛紧盯着地上光滑的镜砖。
左凌轩垂眸看向他,心想,原来这卫衣也不过如此,幼年在皇祖父身边的臣子,如今也跪伏在他的脚下。
摄政王也死掉了,还有什么,他早已不是当初惶惑不安的稚子,这天下是他的,九五之尊也是他,还差最后一个,他就能够高枕无忧了。
励精图治,德政善修,皇祖父和摄政王能做到的,他就更加可以了,没什么难得,想及此,左凌轩心情又愉悦起来。
“许久没有去看过皇儿了,桐妃的生辰也将近了,不如去翠羽宫看看。”
忽而又想起了什么,左凌轩口头一转道:“对,先去一趟皇后那里,宁润,命人去翠羽宫说一声,寡人晚间再过去。”
“是,陛下。”宁润低眉顺眼应道,转头吩咐人去翠羽宫送信。
皇帝似乎在极力避免什么,甚至命人悄悄往皇后日常服用的膳食里,加了避孕的药材。
只不过被皇后从卢国公府带来的人发现,皇后误以为这药是妃嫔所为,倒是打杀了两个素日里与她不和的妃嫔。
宁润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便与督主说了,卫衣倒是从其中嗅到了不同寻常。
“陛下自此之后,只命太医在其日常饮用的安神汤中加了料。”
卫衣闻言冷然一笑,原来也不是那么坚固的联盟,处处提防,那么他到底信任谁呀?
“这个摄政王府的幕僚,怎么三番五次的给督主送东西。”陆午手里拿到了这个东西,进来对督主道。
“什么东西?”听到是摄政王府送进来的,卫衣即刻抬起头问道。
“督主您看。”
盒子里是一张素色的银纹云轻笺,是一块红色的方印,银笺角落里的标志是黑色的飞燕,这是谁送来的不言而喻,看来玄机就在这印鉴痕迹上了。
卫衣些微细看之下,脸色微僵,呼吸噤了一瞬,许久才抬起头,凝重道:“这是前朝玉玺的红印。”
陆午错愕不已,探过头来细看,问道:“可是,玉玺不早就失踪了吗?”
“是呀,早就失踪了,才令人惊诧。”卫衣知道,这就是真正的传国玉玺,历经百年,数个王朝。
只不过前朝梁末帝见大势已去,便放火烧毁了朝露宫,而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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