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唤,吓得她立即跑了进来。
却见他正呆呆的坐在那里, 上前来摸了摸他的额头,明明在这么暖和的屋子里, 却冰凉凉的, 她眨了眨眼说:“大人是不是被梦魇到了?”
女子覆在额头上的手掌柔软而温暖, 卫衣回过神来,冲她点了点头,低声说:“是,是噩梦,很吓人的噩梦。”幸好不是现实, 只是他的恐惧, 只是他的幻想。
“把帘子拉开吧, 这屋里太暗了, 我都看不清你。”卫衣连手心里都沁出了汗,他看向繁缕,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
一缕发丝在鬓边略微垂落,正笑看着他,朦胧又美丽,不由得轻吁出一口气。
“做了什么噩梦, 竟然把督主吓成这样?”繁缕笑吟吟地问他,一边去拉开了房间里的幔帐,整个房间顿时亮堂了。
卫衣的眼睛陡然被阳光刺到,竟然流出眼泪来,仰着头对她说:“没什么,不说也罢,你过来,我看看你。”
繁缕不明所以,手指抻了抻衣摆,问他:“这有什么好看的?”
当然好看,活着的人自然好看。
虽然那样说着,繁缕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拿了帕子细细的擦去他额头上的冷汗,说:“这满头的冷汗,别着了凉。”
卫衣拉了她的手臂,往床上一靠,低声说:“过来,陪我躺一会。”
繁缕不由失笑,说:“大人这是怎么了,还真的被吓到了不成?”
“嗯,吓到了。”
繁缕心里纳闷,这得是什么样恐怖的噩梦,能把督主吓成这个样子,反正繁缕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但是,说起亏心事,督主这么多年应当也没少干过,这般想来,倒也正常了。
繁缕没说什么,反正此时闲着也是闲着,脚下脱了鞋子上床,被子里暖暖的,两个人头靠头的依偎着,两种不同的气息交缠在一起。
“繁缕,你说话吧。”
“说什么?”
“说什么都行,算了,我来说吧。”
卫衣搂着她,摩挲着她的耳畔,声音微沉地说:“我有个想法,但是现在还不完善。”
“什么想法?”繁缕的目光炯炯有神,带着一点笑意,握着他手的紧了紧。
“你这脑袋里都想什么呢。”卫衣失笑,一看就知道她是误解了,捏了捏她的脸。
繁缕移开目光,讪讪地捋了捋额发,连声说:“没什么,没什么。”
“误会也没关系。”卫衣翻身过来,手拢在她的耳后,柔滑的长发夹杂在指缝间,微光白腻。
“我记得,民间的女子都叫相公,我觉得也蛮好听。”繁缕侧了侧身子看他,枕着手臂,被他拥在怀里,微凉的脊背渐生暖意。
她久居皇宫,这么多年,对于外界都已经陌生的不行了。
卫衣心生浮动,凑近了她说:“叫一声来听听。”
“相,咳。”繁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抬了抬眼,柔声说:“相公。”
“好听。”卫衣侧撑着头,衣衫半散,淡淡的笑说,又说:“你家大人只能也就这样了。”
“这样也挺好的。”
卫衣的手顺着衣襟滑进去,在她的腰上轻轻划过,繁缕耳根发热,烫的很。
她嫁与卫衣多年,倒是没什么可遮掩的,但到底白日里是害羞,加上她又天生的怕痒,很怕卫衣的捉弄。
“大人再闹,我可是要恼的。”繁缕娇嗔地说,随即滚到了里面。
卫衣伸手捉住她的脚踝,他知道繁缕怕痒,手在皮肤上轻轻一拂,便是要发笑的。
“这天底下,你最不能恼的,就是本座了。”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繁缕怕他捉弄,连声应承。
卫衣故作遗憾的摇着头,亲了亲她的脸颊,说:“这是什么,恩爱有余,亲热不足。”
繁缕可不信他这个,她难道还不了解他吗,生来就不是轻易自卑的人呀。
她拧了拧督主的耳朵,嗔了一句:“促狭。”
两人倒是闹了好一会,卫衣心底那一点阴郁消散了大半去,担忧也压了下来。
按照他往前的想法,自然是人上人最好,他知道自己的贪婪,但他喜欢这贪婪。
然而,这贪婪同时也会将他送上死路,他知道的,所以他梦见了。
繁缕本来没什么困意的,可是说了许多话,最后昏昏欲睡的,口中的话变成了低声的呢喃,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暮色,鸦倦还巢。
卫衣半披散着头发背对着她,满屋的昏黄之色,繁缕披上衣裳,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身,说:“大人在看什么?”
“这香烛,看来是有些古怪。”
繁缕拿起桌子上熄灭的香烛闻了闻,颜色竟然是绿色的,像是碧玉做成的,转过头对他说:“这香烛的味道倒是很好闻,想必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卫衣掀了被子,穿上鞋子过来,说:“嗯,是挺好闻的,贡香嘛。”说着,便接过繁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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