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桔梗怎么了,你今天跟着去,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她怎么好像哭了?”
“哭了?”栀子惊愕的“啊”了一声,转头去看桔梗,又一脸迷茫的摇摇头道:“没有吧,我们差不多一直在一起的,不过具体我也不知道,这一路上回来她都不太爱说话而已。
呃,当时许多人都哭了,应该没事吧,桔梗好不容易见她家人一回,哭了应该很正常。”
繁缕抿了抿嘴,她真不该来问栀子这个问题,但今天是栀子陪着桔梗一起去的,只能问她:“那是不是她和家里人说什么了?”
栀子摊了摊手,压低了声音道:“这个我哪知道,当时桔梗的爹娘一见她就激动的不行,尤其是她娘和嫂子,稀里哗啦的拉着她说了好多话,我听不大清楚,又怕打扰他们,就去一旁坐着等她了。”
“噢,这样啊。”
繁缕略存犹疑,可桔梗心思细腻,遇到事比她们俩通透,等明天好一些看看吧,兴许就没事了。
“那要不我现在去问问桔梗?”栀子风风火火的性子,说什么是什么。
繁缕连忙伸手拦住她,阻止道:“哎,算了,还是我找个时间问她吧。”
栀子可不擅长这个,桔梗随便敷衍两句,她可能就信了,着实可见,年龄大小并不代表心性大小。
再而言下,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就是栀子问出来,桔梗更不会说的。
“走吧,师父说有话要对咱们交代呢。”繁缕同桔梗携手上楼去许含笑的房间,栀子紧随其后。
许医女和林医女都在,青黛出来给三位师姐倒了茶水,默默地坐在一旁,听着师父给师姐们讲规矩。
许含笑也不大记得详细的流程了,细细回想了一下,倒是林医女记得清楚些,清了清嗓子,对繁缕三人一起交代道:
“明天清晨我们领着你们三个,先去去太医院见礼叩谢各位大人,然后你们所有新上任的医女再随太医院的大人,到门外叩谢皇恩。”
她们的身份,论起格来,尚且不够拜见太后娘娘的。
高低贵贱,在皇宫之中是再明了不过的了。
“你们明日万不可出错,不然丢的就是女医馆的脸。”
“是,您请放心。”三个人郑重其事的应下。
“哎。”栀子捧着腮,忽然发出一声轻叹。
许医女听见了,眉眼带笑的问她:“怎么了,栀子,可是怕了?”
“不是怕,哪里会怕,”栀子摇摇头,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莞尔道:“我只是觉得,三年多前我和桔梗繁缕还在担心能不能成为医徒。一转眼都已经成为医女了。
真是,哎,你们说,现在想来,是不是太不可思议了?”
众人捂着嘴轻笑,唯有林医女欣慰道:“栀子这么想,才是真正长大了。”林医女向来寡言少语,不过很有分量。
“所以说,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你一眼看去都是坎,可当你一步步走过去的时候,就什么都不算了。”
“嗯,林医女说得对。”
繁缕附和道,她进宫。进宫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再也出不去,那种铺天盖地袭来的心如死灰。
夜凉如水,月光皎洁,缓缓洒落在两人的身上,房间里是昏黄的烛火,映出师父与青黛的身影,偶尔有两人的说话声。
“桔梗,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们起来叫你。”
桔梗点了点头,可并没有离开,反而走了过来,语气淡淡的问道:“繁缕,你想你的家人吗,七年后就能回家你高兴吗?”
桔梗的这个问题问得繁缕猝不及防,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犹豫了片刻,才轻声着答道:“我想,也不想。”
“是吗,为什么?”这个回答对于桔梗有点出乎意料,可似乎又隐隐在意料之中,繁缕很少在她们面前提起家人。
“这个,这么说吧,我想回去是因为那里是我的故土,我长大的地方,我娘亲存在过的地方,我不想回去,是因为我所怀念的一切都没有了。”
繁缕的唇角含了清浅的笑意,桔梗比她矮了半头,她微微低着头,含笑看着她,像是自己的小妹妹,惹人怜爱。
“不过,想不想的又能怎么样,就是一辈子不回去又怎么样,终究不还是要讲个什么落叶归根。”
说着,繁缕微仰起了头,任由银白色的月光落在脸上。
桔梗一声不吭的听着,直到繁缕侧目看她,她咬着唇仍旧落下泪来,泛着晶莹点点,摇头道:
“我不想有太多的牵挂,这样太累了,繁缕,我太累了。”
繁缕恍然有点懵,她怎么只说了两句话,桔梗就扑簌簌的落下泪来,白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桔梗,今天出什么事了?”
桔梗连连摇着头,否认道:“没事,没有事,”
还是不肯说呀,繁缕轻拍了拍她的肩,握着她细软温乎的手,温声细语的说:“算了,你不肯说就不说罢,记得我们一直在就好了。”
桔梗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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