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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身下马,没意识到马鞭都还握在自己手里,快步就要迈进去,却突然听见身后鬼叫了声,然后飞快地有人要扑过来抱住他的腿,“侯爷,侯爷别进去!夫人,你夫人染了天花,那可是要人命的!”
钱辉根本没抱到他的腿。
邵猷刚才基本是一路从宫里杀出来的,浑身的战意都未歇,身后突然崩出来个人,在不清楚对方意图的瞬间,他已经动作飞快地将人一脚踹了出去。
最后几个字,钱辉都是在半空中嘶喊出来的。
可还是不妨碍邵猷听清了这句话。
他突然想到,他昨夜离去得极,宫里的情况又发生得突然,他根本都还不知道,珈以半夜叫他,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手里握着的马鞭的引子几乎要烙进了他的掌心,成为新的掌纹。
邵猷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了一声,“侯爷?”
他转过身去,就看见珈以穿着一身浅杏色的衣裳站在门口,许是出来得匆忙,连发丝都微微地有些凌乱,没得到他的回应,她又叫了一声,“侯爷?”
恍惚之间,好似上一世他最后要出征时,她也是这样站在门口,看着他上马,很犹豫地喊了他一声,却又在他看过去时含笑对他说了一句,“战场刀剑无眼,侯爷此去不知何时能回,还请千万珍重,小心为上。”
邵猷大步朝她而去,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低哑着张了几次嘴,才说出口,“我赢了,我没有受伤,我来接你走。”
“恩。”
珈以应了他一声,“正好,我的嫁衣也绣完了。”
45、你同桌是我的(1) ...
在这个最偏远的山区都逐渐开始通电了的时代, 繁华的大都市里想要找出在半夜十二点之间就乌漆嘛黑的地方实在是有些少。
偶有的那么几条,也因为不断发生的各种刑事民事案件而受到了有关部门的重视, 再怎么拖拖拉拉, 装上路灯与监控,成为一条顺应时代发展和人民生活需要的路的速度, 也比偏远山区通电的速度要快上那么几年。
要说有例外,大概就是城西那条则西路了。
则西路不是没装过电灯, 它那高高的电线杆都还在原地证明着它的不屈和坚守, 可惜那空荡荡的盖帽底下的孤独证明了这坚守的无望——这一片的熊孩子与社会青年实在太多了,心情一不好, 他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
好在这儿除了这些人就只剩下些早出早归的老人, 在创造过一个星期需要换十二个灯泡的高能记录之后, 这儿的灯泡就再也没被换过。
平日里没什么, 可这天下雨,没灯光照着,脚下破破烂烂的水泥地都不知道深浅, 在第四次一脚踩进泥水塘感觉到自己左右脚都彻底报废之后,撑着把超市买牛奶时赠送的雨伞的少年就实在忍不住骂了声,“卧槽!”
江其琛抬了脚,很想脱了湿透的鞋袜走路, 又忌惮着这条路上随时会出现的满带细菌的酒瓶碎片和生锈刀片, 到底是压住了心底的那股厌恶,快步走回去。
偏还就是这个时候,他感觉到了一种被窥视感。
其实在巷口时这感觉就有, 但又短又快,他只当又有人要来惹事了,急着回家也就没放在心上,可这会儿浓烈得好似……
他飞快地往后一避,左手握着伞,右手抓着单肩背就甩了出去。
作为则西路的左邻右舍公认的“好孩子”,江里长年都装着几本书,这也成为他在“江湖”的一大利器,干翻的小崽子不计其数。
然而这次却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出现在巷子里的黑西装飞快地伸手挡住了,顺带条件反射似的往后一拽,力道之大,逼得江其琛不得不松了手,压制着甩手甩疼的冲动,边就丝毫不怂地站在原地,问,“你是哪边的?技校那叫来的人?”
他这纯粹是按着年纪瞎猜,他前几个月还忙着中考,根本没主动惹过事。
今天倒是动了手,可那几个小崽子速度应该没这么快才对。
好在黑西装还是愿意交谈的,双手将往一侧不知是谁家的晾衣架上一挂,说出的话还挺有那么几分港味,“我们老大请你去喝茶。”
江其琛陪着他外婆看港剧,最讨厌的就是许文强那类的黑.道老大,原因很简单——从他外婆的只言片语里推断出来,他那不负责任的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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