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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活计?”袁毅又问。
“有教人念佛的,有教人刺绣的,有教人识字念书的。”差吏说了一些例子,“如今女先生少,三本庵里的尼姑至少都会女红、念佛经之类。”
袁毅听了这话,大概了解了一些,只当是有人怀疑尼姑庵里头藏了人而已,想要他派人去看两眼。
可等到了大厅里,他见到了那有些年纪的中年人,还是顿在了当场。
那中年人脸上的胡须有好些日子未曾修剪,双眼里满是血丝。这中年人穿着的衣服质地并不差,怎么看来都至少是个乡绅地位的人,腰间还有一块玉佩,看着价格不菲。
他朝着袁毅大人当即就是行了一个大礼:“袁大人,请为草民女儿做主。”
袁毅没有直接应下,先让盛生去倒了一杯水给下方的男人:“可否细说说么?”
男人本以为袁毅不会见他的,没想到不仅见了,还如此和气,当即老泪纵横。他颤抖着双手,从自己衣服里取出了一叠纸。
他将纸一一摊开,摆在了自己面前。
一边哽咽,他一边说着事:“草民女儿,是用剪刀戳入胸膛,自杀的。死的时候,她肚子里有着一个四月的孩子。可她还未出嫁,才十四岁啊!”
“草民想将她留到十六,风风光光嫁出去。草民还特意请了三本庵的尼姑,来教她识字刺绣。可这尼姑竟是玷污了草民女儿!草民不是没有报过官。可,可……”
袁毅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忍不住重复了这人的话:“尼姑玷污女子?有了四个月的孩子?”
“草民也想不明白!坐婆甚至给尼姑验了身!坐婆验身两回,说尼姑分明也是个女子,怎么可能会让草民女儿有孕?”中年男子哽咽,“这等失名节的事情,草民不想大肆宣扬。可草民不甘心啊,不甘心啊!”
这事莫名又奇怪。
袁毅手指微动,还是让盛生拿起了中年男子面前的那一叠纸。
那一叠纸上白纸黑字,写了整个案情的经过,包括最后结案定案的判语。
这人的女儿确实是自杀的,而死时确实是有了身孕。
那中年人还在说着当年的事情,这案子是当地知县断案。袁毅看向了纸上的时间。如今还有三个月,就要过三年期限,过了这个三年期限,这案子基本便不能再重审翻案了。
“既然是要重审案子,我这儿没不接的道理。”袁毅将纸给了旁边差吏,“这世道,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不是么?”
小剧场:
袁毅:【委屈】漂亮也是一种罪孽
唐元:是啊,被人怀疑女子的是袁毅,而不是江乐,这会是本文最大乐子。
江乐:……
袁毅:……我祝你一辈子只能和江乐兄弟“断袖”【微笑】
第 65 章
从边疆到京城, 路途有一月有余。
白斐骑在马上, 望着天边日头渐落, 停下马匹,吩咐下令让人就在此地整顿入宿。
消息传下去, 一时间整个队伍就散了开来,各自分成小队,寻着适宜的地扎营,准备就地过一晚上。负责伙食的士兵这会儿也都忙碌了起来,又是取食材,又是准备木柴去生火。
白斐下了马匹,丝毫不在意个人形象,就在地上坐下。
他的帐篷有专人会搭建, 不需要他亲自动手。行军打仗本就这样,阶级分明。若是将领事事躬亲,那这仗也就别打了, 早早回家算了。
余晖落下, 人群这会儿看起来都披上了一层暖色。金戈铁马从冷意中脱离出来, 大部分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 带着即将要回家的欢喜。
下属中有人禁不住数起了日子:“这还有七日左右,就能到京城了。”
“还有七日啊!”
“这就只有七日了!”
不同人不同态度,吵吵闹闹, 引得白斐心情破好,脸上跟着挂上了笑意。他的笑意只存在于眼内,唇角边上是半点没有流露出来的。
长久没有刮过的胡子颇有些凌乱。身上一套战甲和腰间的兵器, 镀了一层橙红色夕阳光。纯黑色的马匹在边上喘着粗气。一切搭在一起,有一种粗狂豪放的美感。
似乎就差一碗酒,一饮而尽随后摔碗狂笑。
“七日。”白斐开口,声音低沉。这哪怕是低沉了,也是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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