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兵的。
他如今即将要听从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小子,心里头很是不舒爽。不舒爽的同时,还觉得知府大人简直是在胡乱折腾,怎么能够在决曹人选这种事情上乱来。
“我倒是听随安堂的宋大夫说起了。”另一头白净一些的小老头插话了。说是小老头,主要还是他的头发和胡须都太白了。
连斑白都没有,一眼看去便是全白的。
“何医官知道点什么?”
能和宋大夫认识的,必然是何医官了。他笑眯眯和他们说:“宋大夫那天见着了人,回头碰见了我,和我说年纪是小了些,人倒是不错。还有一个更小的小徒弟。”
这决曹没几岁,还能收徒啊?
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觉得都有些跟不上外来人的想法了。
这徒弟得有多大心啊?也不怕被误了。
坐在前头的青年轻咳一声:“可能这新决曹,和晋某这个主记书佐一般。”
旁边一直默不作声听着的稍年长一些,一样文质彬彬的成主记失笑:“可你这个只是主记书佐,那是个决曹掾。”
成主记说话相当精准,不像旁人只是用“决曹”来说江乐,他用的是“决曹掾”。
决曹掾,是特指了副官,还没算作正职。成主记分得如此清楚的意思,便是觉得很可能改一天,就有一个正儿八经的有品级的决曹过来,当江乐的头头。
江乐太过年轻,他是信不过的。
有能力和有经验,那是两回事。
哪怕有姜子建私下里找他聊过了,他听归听了,还是没怎么太信得过。
剩下几个仵作坐在下位互相对视一眼。
他们有听没听的,只听着说这位新来的决曹人还不错,便觉得相当不错。反正这些都是大人物的,要不是需要他们当仵作,可不会主动来搭理他们。
江乐刚草草见完姜子建招呼了一声,回头就被尹主簿带走,引到刑曹门口。还没踏进门呢,就见着里头十个人齐刷刷朝着自己看过来。
她一眼扫过去,按照座位和体型就将人分了个大概。两位验官必然坐在前头,两位妇女必然是坐婆,下位剩下的四位想也知道是仵作。
穿着最方便动作的,必然是擅武的。
那白胡子的一看便是医官。
尹主簿很是给面子,在门口停着,让江乐先走进去。他这个态度一表明,里头的十个人心里面便有了点计较。
而江乐带着身后跟随的周珍,踏进了屋子里。
她走到了最前面,转了个身子,朝着前头几位简单行了个拱手礼:“初次见面,鄙姓江,名乐,字长乐。不知名人士,擅长验尸。今日起便是永州决曹掾,诸位私下里叫我长乐便是。”
明面上,自然是要叫江大人或者是江决曹的。
随后她介绍了一下旁边的周珍:“周珍,我徒弟,擅长管钱。”
周珍本来见了那么多生人,有点小紧张。听完她师傅这话,顿时变得面无表情,恍若下一刻就能一脸严肃拍板断案。
她心里头气。哪有人介绍是擅长管钱的?
尹主簿含笑走到江乐身边,友善为她介绍起了在座各位,从首位开始。
首位便是年纪有些的成主记。
“这位是成主记,对我朝律令格式倒背如流,一手字写得连姜大人都要夸赞几分。”
其次是另一名五大三粗的验官司里。
“武学奇才卢司里,他家是武学世家,早年还上过战场。”
下一位年轻人。
“这位是晋书佐,主记书佐,年纪轻轻便极有才华,早年便考上了秀才。我们都说永州下一个进士,便是晋书佐了。”这话就有点打趣的成分。
年轻人却笑笑,把这话照单全收,还点点头觉得尹主簿说得很有道理。
“妙手回春何医官。他在整个永州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下回有机会我可以和你细说。”
“剩下几位便是我州府的坐婆与仵作。”
这介绍的态度差异分明,顺序也有讲究。
他将这些人的身份和大致情况告知了江乐。基本上表明了前头几个都不是一般人,需要江乐好好以礼相待。
江乐对几人非常以礼相待,笑嘻嘻开口便是:“诸位一听就非常厉害,等下个月知府大人发钱了,我请诸位去吃一顿喜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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