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就能说出这种话?
这还是个人?
而说出了煮人头的江乐,正精神亢奋给周珍说今天的案子。
“如何分辨伤口是活着的时候产生的,还是死了之后产生的?这其实很简单。人死了之后,血脉不通畅,所以肉切开会泛白。伤口比较齐整,不会有那种皮开肉绽的状况。”她说了这个很关键的点。
周珍以前是听过的,可没见过尸体这么听,和见过尸体后再这么听,感觉截然不同。
江乐还在继续:“这脑袋呢,如果活着的时候砍断,脖子那儿的筋脉会缩进去。死了时候断了脖子,脖子会显得比较长,筋脉也不会缩进去了。没了活性。砍头需要用的力气是很大的,一般女子很难做到。”……读文少(女)附费@
周珍缩了缩,闭眼眼内全是先前看到的死人,睁眼她又真的有些累。
成主记在边上有点听不下去,咳嗽两声提醒江乐:“江决曹,早些睡吧,关于这脑袋的事情,我也差人送信给姜大人了。明日就能得个准信。”
江乐难得感受到为人师的乐趣,意犹未尽,可想想明天确实还要干正经事,于是给周珍盖好了被子:“睡吧,要我给你唱个歌么?”
周珍咬咬牙,双眼一闭:“不了师傅,您也早点睡。”
江乐闭上眼:“噢,也好。案件结束后,我写下来给你当例子。”
不过是临时睡一晚,周珍睡在屋子最里头,旁边是江乐,中间是唐元,最外边是成主记。随着夜色渐深,几个人总算是勉强睡着了。
而成主记吩咐送的消息,在这一刻也送向了永州知府衙门。
尹主簿现在还浑身发凉。他站在了姜子建的身边,将自己得到的消息,低声和知府大人说了情况:“长乐这边要了三天时间,刑曹那边的工作还是按照原先的安排在做着。”
姜子建没说话。
他沉默坐在那儿,重新拿出了周弘宥寄给他的那封信。
尹主簿没催促。
主要是江乐这一回所作所为实在是太出乎人意料。
尹主簿脑内不禁在想,江乐到底是师从何人?
她如此对待人尸,不怕被天底下的人戳着脊梁骨骂么?
即使……即使那人或许是罪有应得。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姜子建将那封信重新看了一遍。
“我当初觉得她确实有才,很多观念虽然叛离经道,但过目不忘,着实可塑。”姜子建双眼还看着信纸,问了一句,“太叛离经道,可行么?”
尹主簿知道姜子建这话不是在问他,姜子建其实是在问自己。
江乐年纪是轻,看着还极为俊秀,就凭借她这一手,绝对能压得下刑曹那群大老粗。
就凭借她这一手啊……
姜子建深深呼出了一口肺部的浊气,话语果决:“让她放手去做吧。刑曹不出个凶神,怎么能让别人闭嘴。”
他摆了摆手,让尹主簿就这么去通知人。
尹主簿走出知府书房的时候,身体还是没有暖过来。他甚至因为猛然见了太阳,还身体不自觉抖了一下。
不是因为温度低,今天这日子,太阳高照的,怎么都不可能觉得寒的。
真正让他寒的,是江乐。
他这会儿才发现最初的自己完全看走了眼。
他只看到了江乐总是脸上带笑,说话轻佻,性格如同一个孩童一样。论年纪,这江乐就和自己家里孩童一样大小。论性格,知府大人家中五岁幼童的性格,恐怕比江乐稳重一些。
可江乐骨子里是真正的不羁!
她的性格根本无法用常人来对比揣度。
她竟然能为了一个完全实打实的证据,乐意去煮人头。她要轻松证明那脑袋上被砸坏的地方,伤口的凶器到底是哪一把。
尸体会说话的。
她眼内只有活人和死人的区分。
尹主簿想到这一点细节,脸上煞白,没有半点血色。
这样的江乐让他恐惧,却也让他服气。
这永州决曹的位置,必然会是江乐的。
姜子建差了出去,心里头依旧在琢磨。琢磨着的不仅是江乐的问题,还有唐元的问题。琢磨来琢磨去,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可管不了那么多。”
……
江乐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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