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整理起了公文,无视了一切哀嚎声和表示自己今日休假声。
休假是什么?不存在的。
于是一整日就是,江乐埋头看公文,全刑曹的典吏陪着她一起,一边忙碌一边问周珍京城的事情。
等傍晚放行,一个个和江乐告别,江乐才松了松自己的身子,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筋骨。她和周珍从衙门往回走的路上,她看着有意思的,还强求周珍买了下来。
一天自然过去,平静得让劳累整日的江乐颇为享受。
她在睡前闭上了双眼,脑中唐元的身型一晃,很快又被她扔到了脑后。
新一日,天蒙蒙亮,屋里周珍轻手轻脚先一步爬起来,走出屋子。
她还才出门,就见院子里头芸嫂一脸纠结,走来走去,略有无措的样子。
周珍刚刚睡醒,有点迷糊:“芸嫂家里终于没米了么?”
芸嫂见到自家小主子醒了,刚开口想要说什么,被这么一打断,到嗓子眼的话改了口反而成了:“什么家里没米了?”
周珍反应过来,带着点不好意思,在那儿自个先笑起来:“不是,我昨夜里梦见师傅偷偷把家里钱花光了,然后我们没钱买米吃饭。”
芸嫂哭笑不得:“小主子你怎么会做这种梦呢?”
周珍嘀咕着:“还不是师傅太能花钱。昨天见着一家手帕铺子,看着一小小的双面绣就移不开步子。”
芸嫂听着觉得更好笑,笑完了她一拍自己身侧:“哎哟我要说事来着。”
“什么事情啊?”江乐总算从屋里推开门走了出来,带着点慵懒靠着房门,“今天怎么觉得没睡够……”
后面是她的自言自语,声音并不响。
芸嫂搓了搓手,眼神飘向了小院门外:“我今早起来开了门,见门外跪着一公子哥,这现在还跪着呢。”
周珍一惊,看向江乐。
江乐挠了挠脸颊,有点困惑:“我没在外头惹什么fēng_liú债啊……”
芸嫂、周珍:“……”
江乐走出门,在心里想着会是谁:“没报上名字?”
“……我问了话,不过这公子哥只反问了江决曹是否在家。我回答是之后,他就不再问,就在那头跪着呢。”芸嫂这样说着,“看着眼生。”
江乐瞅了瞅自家院子的墙面高度:“哎,不如今天翻墙出去吧?”
周珍有点无奈:“师傅。”
“听着就是一个麻烦。”江乐无奈,“我去门口看看。”
她说着走向了小院门口。
小院里如今生活气息浓郁,门口还有不少绿植。大门开着,看着里头就敞亮。而外头空旷,里头的人走向外头,也觉得敞亮。
江乐走到门口,敲了敲小院门,看向正跪在地上的公子哥。
公子哥五体投地先是一个大礼,随后仰头看向江乐,脸上满是肃然:“在下庞宇飞,见过江决曹。”
庞宇飞?
没听说过。
江乐微微挑眉,也不上前扶人,就那儿站着,相当冷淡回了一句:“哦。”
庞宇飞年纪恐怕刚过二十,看着还极为年轻。眉眼清秀,脸上还微微有些肉,家境该是较好的,吃穿不愁。那衣物的料子看着就不便宜。
他一个拱手,眼眶微红:“在下潮州人士,不过是出生在潮州,长在外头。如今在永州开着商铺,卖点东西为生。今日特意上门,只为求江决曹能走一趟潮州。”
江乐一听潮州就脑壳疼。
她扯起一抹虚假的笑,往边上站了站,不再接受庞宇飞的下跪:“潮州有潮州决曹,找我做什么?我刚车途劳顿,处理完近日的事务可就能放几日假了。一年到头可就盼着这点休沐日子。”
张嘴就是胡话。
后头听着的周珍还在思考着她师傅如今上任了才多少日子。
庞宇飞作为商人,自然是看得懂眼色的。他见江乐这个推脱的姿态,明白再不说清楚便真的没办法了。
“江决曹!请为我父验尸一回!他绝对不可能是自缢的!”庞宇飞朝着江乐再次行了一次跪拜礼。
江乐又换了个位置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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