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有着欢喜的。
休整的时候,自然就有人开起了将军的玩笑话:“白将军两个孩子,一个都八岁了,一个还未满六岁,出生了都没见过。这回可算是能好好认认父亲了。”
旁边一阵哄笑。
白斐轻哼一声。
“哎,刚一出佛门,这转头成婚生孩子,临走前还中了一个,换成你们能行?”玩笑开着开着就带起了颜色。
顿时就有人接了下去:“哈哈哈哈哈哈!求佛不能救百姓,求佛也不能生儿子啊!”
白斐抬手就扔了一块石头过去,顺着人面皮擦过去:“就知道拿我寻趣。”
这话前半句是他当年说的,后半句可并不是。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阶级分明,却是气氛融洽。插科打诨,却也不会怎么损了将领形象。
白将军领出来的兵便是如此。
很快就到了用饭的时候。
出门在外,大多都吃的干粮,米二麦八的炒面,煮了水,配着盐和酱吃。如今越是靠近京城,伙食越是好些,偶尔能有片绿叶子还有肉干。
做干粮的炒面并不是如今京城里渐渐风靡起的面条面片,而是面粉。没水的时候就干着吃,有水的时候怎么吃都行,还有股甜味,平日收着也不易坏。
白斐和他们吃得一样,一群人趁着太阳落山前,飞快解决完了一餐。
日落之后不开火,吃完后巡夜的巡夜,睡觉的睡觉,等第二天一早再启程。
主帐篷外有人值守。
主帐篷内还有烛火亮着。蜡烛平日里也少有点着的,点完一支就少一支。
白斐穿着里衣,拿着文书看着,偶尔还下笔写两个字。
门外有士兵进来小声和他说了两句。
“带进来吧。”白斐如此说着。
士兵应声出去,没过多久带回来了一大一小两个人。
这两个人都披着一件宽大的袍子,脸上裹得也是严严实实。身上除了一双眼睛,没有露出任何其它地方。而就连那双眼睛,也被凌乱的头发遮挡了大半。
大的那个走进来的步子不快,明明该是大的牵着小的,这会儿看着却是小的搀扶着大的。
“奴,见过将军。”大的那位走到白斐面前后,当即拉着小的跪下。
小的很是聪慧,当下就跟着跪下,跟着喊着:“见过将军。”
“军里不留女子。”白斐扫了一眼下方的两人,手上并没有停下写字。
“奴知道。奴带着孩子,想要去西北边。越远越好。”她抬起头看向了上头的白斐,“只要寻得了住处,今后自不会再来叨扰将军。”
话说完,帐篷里再无人开口。
声音最响的,是帐篷外的虫鸣声,其后便是蜡烛燃烧的声音。
白斐沉默良久,问她:“回潮州不好么?如今的潮州和以往已经不同。新上任的袁毅在凉县出事,并管两县不出差错,能看出治理上头是个好的。”
“潮州自然是好的。将军也六年未去潮州了吧,现在是和六年前大不一样了。”女子笑了一声,她伸着手,摸了摸身侧稚儿的脑袋,“可他不行,他要离这儿越远越好。”
白斐放下了笔,注视起了跪在那儿,一直到女子摸他脑袋,才微微抬起头的孩童。
“齐敏。”他念出了他的名字,“你和她并不是母子。”
孩童将脸上缠着的布,朝下拉扯一下,露出了大半张脸。那张脸,赫然就是在大理寺已经死去的齐敏的脸,不,该是说,这人就是齐敏。
这会儿的他身上衣着简陋,面庞消瘦黑黄,唇皮干裂。他脸上涂抹了不少黑灰,显得狼狈得很,他那双眼睛还是没变过,清透依旧。
面对白斐颇为冷漠的话,他没有一点畏惧,用与正常孩子全然不同的顺畅回着白斐的话:“将军,齐敏在牢中服下草乌末后就已死了。”
边上女子轻笑一声:“奴今生不能生孩子,如今多捡了一个便宜孩子,怎么就不能当自己孩子了?”
“柴葵。”白斐看着女子,“西北不比宁县,更不比潮州。你一个弱女子,带上一个孩子,日子实属不易。”
外人到了一个地方本就难混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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