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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长乐,我太危险了。”唐元说的是他们两个都心中明白的点,却是他们从未拿到台面上讨论过的事情,“追杀过我的人,若是其中有人用你来威胁我怎么办?”
他盯着江乐,深邃双眸里有着那点月色。
眼内看见的月色,纯粹如在净水中看见的月亮倒影一样。
这一刻的他, 坦诚得彻底。
“这回取血的人,若是其实身后有人动了手脚,想要趁机伤你给我警告呢?就如你所说, 谁取血会用一把刀来取血?
“你远在永州, 我时常要跟随官家, 听从他的派遣。我连你都护不住, 心悦又有何用?”
唐元太实际了:“江长乐,这世道并不是话本,所以事情都能按照下笔之人的想法, 该怎么走就怎么走的。我能做的,只有尽可能的护着你。”
江乐没有说话。
“所以我想让你去京城。京城水深,可京城我能派去护着你的人, 远比在永州多。甚至我若在外,官家会亲自派人护着你。”唐元这样说着,半点没有保留。
他略有停顿:“这不是欲擒故纵。今后你依旧可以一身男装嬉笑怒骂,我依旧在各个州府和京城中游走。我不过是……不想要让自己后悔。”
江乐这会儿才顺着唐元的话说下去:“……我若是受伤,你会后悔没有带我去京城。”
唐元注视着江乐,肯定点下了头颅:“是。”
“你的意思是,我们今后该怎么活还是怎么活。你的那些做法,只是因为你心悦于我,不想让你后悔的事情?”江乐刨根问底。
唐元再次应了,不过一字,掷地有声:“是。”
江乐若有所思:“你时常往永州跑,有时并不是在永州有案子要查,而是想来顺便见见我?”
唐元被江乐这样接连问话,略有点恼羞成怒:“江长乐,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得寸进尺?”
江乐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是。
她就是偏生喜欢所有的事情都说出口:“这世上每个人都有好多副面孔。这些话若是不说个明白,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能次次都猜个准确。”
江乐将自己手里的酒喝完,将杯子放在了一边,巧笑起来:“常人见唐大人,都见的是一副高高在上,随口便是刺人的话,哪里见过唐大人私下里循循善诱、坦诚相待的模样。”
唐元听着这话,板着脸,只觉得羞耻感更为强烈,手上发痒,甚是想打江乐。
可江乐既然被说了得寸进尺,不表现点什么出来,可觉得亏得很:“我不仅见过唐大人循循善诱的样子,还见过唐大人痴呆懵懂的样子。”
她还见过唐元傲慢矜持的样子,还见过唐元狼狈女装的样子。
她见的唐修渊,好似比所有人都多一点。
“我都很喜欢。”
心神动荡,不论是江乐还是唐元。
京城是个复杂的地方,对唐元来说,却也是他最相信能护住江乐的地方。
“唐修渊。给我三天。三天后,我会告诉你去不去京城。”江乐没有当即应下,只是眉眼弯弯如是说着。
他们本质早不是十来岁的少年少女,能光凭着一腔情谊就上天入地。他们看过太多的现实,脑中情和理永远在互相拉扯。
唐元极少有如此这般吐露心声的模样,江乐不知道这是不是受了她的影响。
可她很欢喜。
喜欢,所以欢喜。
她直来直往,将一切的喜恶都摆在面上。
唐元应了她:“好。”
江乐唇角含笑,点了点桌上的酒:“喝酒么?我再去拿一个杯子。”
唐元上前一步,拿过了江乐刚才喝过的酒杯。
倒酒。
一饮而尽。
他重又将酒杯放在了原处:“早些睡。今夜我安排了人守着院子。”
酒杯碰触到桌子,发出了轻微的响动。
江乐才应下了一个“嗯”字,唐元就准备走了。
不是翻墙,不是爬屋顶,而是正大光明从她家的院子里走出去。
等替江乐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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