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这么动弹,她觉得有点累人,脸上带着一丝苦恼:“潮州的验尸,怎么都轮不着我去啊。我公务繁忙,姜知府也不会说放我去潮州,就让我去潮州。这不合规矩。”
不仅不合规矩,还得罪一大堆人。
她可没那么闲情逸致,永州的事情还没弄好,就跑去潮州惹事情。
又不是唐元。
庞宇飞像是没有听到江乐说一样,刚什么都没和芸嫂说,这会儿倒豆子一样全和江乐说了:“我父亲一样是商人,在潮州卖米。潮州米铺当年大的共八家,我家最小,要不是有些年份的,恐怕都难以维持。”
江乐一听卖米的:“告辞,我要吃点东西去衙门了。”
说着就要关门。
庞宇飞急得从地上撑起来,忙要阻拦江乐。可跪了太久,双腿这会儿早就没什么知觉,整个人都朝着门上砸过来。
一个成年人的体重对于一破木门来说还是太重了点。
江乐眼睁睁看着自家小院的木门被撞歪了一点,陷入了迷之沉默:“……”
庞宇飞还在说,加快了自己的语速:“江决曹。我父平日待我极好,他还说着来年开春就来永州找我。潮州那些个生意就交给下人去做。他不可能自杀的!”
脸上写满了焦急,还有对自己父亲过世的悲痛。
“……你父亲刚过世,你来找我,而不是去守着父亲?”江乐问了一句,随后还是没憋住,指着自家的门,“劳烦走之前叫人把我门修一修啊。你真的看不出来有那么重。”
庞宇飞不甘心:“门我一定修。江决曹你在永州早已有了名气,验尸有自己的手法!我父平日里生性浪荡了些,绝不是会自缢的人。求你去看看他!只要看看就好!”
江乐愁苦换了个词婉拒:“不是啊,你看我像是会看看尸体就好的人么?我这人通常就喜欢动刀子。热衷于剖开尸体看看里面五脏六腑之类的。”
庞宇飞坚定:“剖了也没事!我相信江决曹。”
江乐顿住。
她注视着庞宇飞,黑眸里带着一丝严肃:“剖了也没事?开了胸腔,切开胃囊,都没事?”
庞宇飞坚定点头:“只要能确认我父亲并不是自缢的,我父尸体任由你处理,我庞宇飞绝无二话。在庞家,除了父亲,就听我的话。”
江乐在门口顿了顿,转头还是往里去了。
庞宇飞难掩失望,可还想着挣扎,甚至不惜要把江乐破损一些的门都要拆了:“江决曹,算我求你!”
江乐背朝着庞宇飞,高声甩手:“放心,这个机会我收下了,我要去拿东西,顺带要和姜知府请个假!”
屋里头芸嫂刚把早上做好的面点拿出来:“江决曹先吃了东西再说。”
周珍没想到真要去潮州:“潮州离我们这儿可还有些距离。不过比京城近了不少。”
江乐回到屋里仓促收拾着。
好在她们才从京城回来,好些东西还没有摊开来放回到出柜里。
她房门开着,自然听到了周珍的话,当下回着她:“连剖尸的机会都没有,你永远没有办法从我这里出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赶紧吃了东西,我们马上上路。”
周珍这回反应了过来,双眼一亮:“是!”
芸嫂这还是不忍心她们如此舟车劳顿:“这才从京城回来。”
江乐拿了行李出来,快速接过自己的面点吃了起来,含糊说着:“嗯,劳烦帮我带两句话给姜知府。就说我江长乐去潮州验尸,去去就回。”
她顿了顿,吞咽下嘴里的食物,有点惆怅:“若是扣月钱,那就扣吧……”
周珍一听,只剩下了一个反应,颇为忧愁看向芸嫂:“……芸嫂,我觉得我的那个梦,改日就要实现了。”
芸嫂愣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请假要扣月钱,平日里还多出奇怪的开支,那可不就是进账少了,出账多了。
她喃喃小声回了一句:“不至于吧。”
周珍心情沉重:“至于。”
快速解决了自己早点的江乐,一抹嘴唇,去取了水搓了把脸:“周珍,走,去潮州。”
周珍连忙回房间取出了自己的行李,急匆匆跟上自己师傅的脚步:“师傅,最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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