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见面时间都不长,她现在又穿着男装,但毕竟没有化妆易容,很容易被认出来。她有心想不去,一时之间却找不出什么理由来。
很快她们就走到了一扇小门前,这扇小门直通雅韵厅的内厅。
雅韵厅分内外两厅,两个厅之间隔着两层浅蓝色的纱幔,随着窗外吹进来的微风,纱幔轻轻摆动着。外厅摆着酒席,灯火通明,另有门出入。内厅此时就点着一盏小灯,摆着一个琴案,一个绣凳,熏着淡淡的香,以掩盖外厅的菜味酒气。
这样的布置,从外厅是瞧不清楚内厅的人儿的,只能看见影影绰绰的身形,也能听清楚声音,从内厅却能较清楚地看到外厅的人。
安语然本来抱着琴,一直把自己的脸藏在后面,一见雅韵厅是这样的布置,就大大地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最爱绯青了!~
☆、第三十七章 一重轻纱两心隔
绯青与安语然她们刚进雅韵厅,便听到华亲王说:“每次想听绯青姑娘唱曲儿,都要等待许久。不过这越等得久,就越是显得听曲儿的不易,也就越发的让人想念绯青姑娘美妙的声音!”
马上有个男子凑趣地说:“那也就是绯青姑娘不同于那些庸脂俗粉的地方。”
边上陪坐的姑娘便不依了,娇嗔着那个凑趣男子。
华亲王哈哈大笑起来,那凑趣男子和陪坐的姑娘们都跟着笑起来。
安语然没去注意外厅的这些寻欢客。她小心翼翼地把琴放在案上,摆正了,然后就站到绣凳后面。看着绯青款款走到琴案前,仪态万方地坐下,她心中不由得赞叹。听他们说绯青的歌声美妙,从她说话的声音就能窥出一二。她今天既可以饱眼福,又可以饱耳福了。
绯青轻抬玉指,指尖从琴弦上滑过,瞬时一串清音从指下流出。外厅笑闹的人都静了下来。
绯青轻轻说道:“今日蒙华亲王垂青,绯青不胜荣幸。不知华亲王想听哪首曲儿?”
华亲王问道:“绯青姑娘最近可有新曲子?最好是欢快些的,今日我们不听伤春悲秋的曲子。睿淇有些郁闷之事,不可再给他添愁了。”
安语然听到他说“睿淇”二字,心头大震,视线从绯青身上离开,移向外厅。
外厅里围着圆桌,坐着三个男子,身边都坐了姑娘相陪。华亲王居中坐着,此刻正笑着看向左手边。他左手边坐着的人一身白衫,面容冷峻,长眉凤目,不是游逸还能是谁?!
游逸微微一笑:“也不算什么郁闷之事。女人如衣服,没了就没了。只是穿得好好的衣服被人抢走了,总是令人不舒服的。”
华亲王与另一个男人都大笑起来,陪坐的姑娘们也都轻声陪着笑。
安语然脑中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烧起来了。接下来绯青说了什么,唱了什么,她都没听见。她只知道握紧了拳头,死死地盯着外厅那个白衫的人。
今日在山上看到他疾驰而回,她还以为他是为了自己而拼命赶回来的。她甚至觉得感动,心中还对他有份愧疚之情。
谁知道他根本不是为了她赶回来的,晚上他就来逛青楼了!他居然还那样笑着说什么女人如衣服,说什么只是被抢了衣服不舒服而已!
安语然,其实他只当你是件他喜欢的衣服而已。他对你说“我只在意你一个”,你当真了吗?
她不知不觉地向前走了几步,却被陈妈拉住了。安语然停了步,回头看向陈妈,陈妈无声地摇了摇头。理智回到了安语然身上,她慢慢走回原来的位置。
绯青一边弹拨琴弦,一边曼声唱着,灵动的目光却若有所思地凝在她身上。
安语然看到绯青的目光,微感窘迫,赶紧站到绯青的身后去,垂目不再看外厅。
绯青唱完了两首曲子,柔声道:“绯青累了,还请华亲王体谅,准许绯青先退下了。”
华亲王道:“绯青姑娘累了就自便吧。这韻国第一名嗓可要好好护着。再说了,毕竟这一曲儿千金,绯青姑娘若是兴起,多唱几首曲儿的话,本王就要发愁了,哈哈哈!”说完他笑着示意身后的随从拿出两张面额万两的银票。
陈妈从小门出去,从另一边的门进了外厅,收下华亲王给的银票。
内厅里,绯青站起身行了个礼,低声说道:“谢华亲王。绯青告退。”
她们从小门退出去,回到三楼。
安语然心绪烦乱,只想马上回房,小心放好琴后道:“绯青姑娘还有什么吩咐语然做吗?若是没事……”
绯青斜倚在榻上,一付颇有兴趣和她聊天的样子,轻拍床榻说:“语然你过来,先坐会儿。”
安语然无奈,在她身旁坐下。绯青浅笑道:“语然,我在这楼里也没什么说得来的人,今日见了你便觉得投缘,你以后多来我这里陪陪我可好?”
安语然本就对她很有好感,听她如此说了,便笑了笑道:“好啊。”只是她心情不畅,笑容总有些勉强。
绯青似看出她心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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