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教似笑非笑,阴森森的道:“问小组长。”
“谁是小组长?喂!哥们,你……”
牢教再不答话,一回头,走了,看来这就是下马威了。
张元知道这里的小组长,可不是学校里的小组长,学校那是成绩好点的,平时收收作业本的叫小组长。
这里的小组长,那就是牢霸呀!牢教们绝对不会选好人来做小组长的,很简单,你不能服众。所以这里的小组长一定是最凶残最歹毒,呆在这时间最长,人人都惧怕的角色。
要不怎么说看守所黑呢,新来的人不听话,打得你听话,你不被打得半死,牢教都不会管。
当然了,就算新来犯人,那也是分三六九等的,第一等杀人犯,人都杀过了还怕什么?小组长对你绝对高看一眼,说不定还会拉你入伙,谁都怕不要命的嘛。第二等经济案,只要你有钱,在哪都一样,如果你也舍得花,小组长把你当祖宗一样养着,洗衣服打饭都有人伺候。下边的就是黑社会啦,抢劫的啦,放火的啦,……
倒数第二是小偷,小贼,鼠胆嘛,既没钱又没后台,打架多半也是不行,这些人在牢里是大家奴役的对象,什么洗衣服,刷马桶,全部都是他们的工作。
最后一等,不用说,qiáng_jiān犯。这有点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大家对侵犯女人的罪犯特别愤恨,不过这绝对是真实的,qiáng_jiān犯是大家虐待的对象,平时没事打着玩的沙包,据笔者一个劳改回来的朋友叙说,他们曾经在方便面里放团大便让qiáng_jiān犯吃下去。
而张元此刻就是一个连犯人也深恶痛觉的qiáng_jiān犯,还未遂。
张元打量了一下这个囚室,阴森森黑沉沉,灯光昏暗,气味难闻,十多个犯人围坐在一角的几张床边,都在注视着自己,那眼神就不象人类的眼神,有的空洞洞象僵尸,有的躲躲闪闪象老鼠,有的目露凶光象豺狼。
反正一看就是,没有一个善良之辈。
张元没理他们,看见另一侧有一张貌似干净没人睡过的床,一低头,往床走去。
谁知他刚走到床前,就有一个干瘦的人影象老鼠一样窜过来,抢先躺在床上,翘着腿,意思这床是我的。
既然有人那就换一张,张元提步又往隔壁一张床走去,没想到那个干瘦的小子一下又窜到了那一张床上。
张元这下火了,他本来心想估计下午范达生就会来这捞自己,没想和这些小子发生冲突,现在看来不让他们知道厉害,还以为自己是软柿子。
大步走过去,站在干瘦小子身边,张元眼睛一闪,冷冷问道:“哪张床是你的?”
干瘦小子明显不是胆大的,眼睛看着那边人群,这才鼓着气说道:“干嘛,干嘛,两张都是老子的。”
“就你这小身板,还睡两张床?”张元讥笑道。
“我爱睡,你管得着么?”干瘦小子躺那又跷起二朗腿,又黑又瘦的臭脚丫子就在张元眼前晃荡。
“是嘛!”张元冷冷一笑,一把捉住干瘦小子的脚踝,拎小鸡一样的把他拎起。干瘦小子“哎哟哎哟”的大声叫唤着,并没有反抗,他在等着小组长来救他。
“我去你妈的!”张元已经感到背后有人过来了,一脚把干瘦小子踹飞,干瘦小子在地上扑腾着叫唤,这脚估计那小子有一会站不起来。
张元转回身,只见面前站了一个光头,满脸横肉,小三角眼里射出野兽一样的红光,感觉这就是一个朱坚强的翻版。
不过这个家伙,张元可不会象朱坚强那么谨慎,粗壮的多了,可是打架绝对不是比谁胳膊粗这么简单,这是一个技巧活,否则日本相扑就天下无敌了。
“新来的,第一次进来吧?”光头把拳头放在胸前捏的他自己手关节发出一串清脆的咯哒声。
“是第一次。”张元点头承认。
光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呼兹声,说道:“难怪你不懂规矩,新人,不懂规矩是要吃苦头的,不要以为有两下子就拽起来了,打小老鼠你算毛啊,你打得过我么?你打得过我们这一大帮子么?”
张元笑道:“那就请光头大哥说说规矩吧。”
光头一看,嘿,刚才挺横,一会就服软了,有长进,不错,得意的一挥手,“小南,你去教教他。”说完抱着膀子腿了两步,坐在床沿上。
出现在张元面前的是一个板寸头,看上去也挺健硕,光膀子穿了个带帽子的运动马夹,表情比光头还嚣张,也难怪,狗仗人势时,狗一般都更加的横一些。
“小子,叫什么名?”板寸挑挑下巴问道。
“张元。”
“怎么进来的?”板寸又问。
“不知道。”
“不知道!”板寸眼珠子一翻,讥讽的笑道:“别打马虎眼,别以为哥哥们都是你一样的新人,qiáng_jiān吧?听说还未遂?”
“哈哈没用的家伙。”板寸背后一众犯人们一阵张狂的嘲笑。
看来这些家伙在事前就已经得到消息,这牢教果然事先就透过新鲜给他们。
“新来的,既然你不懂规矩,我就教教你。”板寸在张元面前来回晃荡着,展示着那堪比健美运动员的胳膊,“初来乍到,要先拜山门,找好老大,有人罩着你,你就不会吃苦头!不过老大也不是那么轻易答应收你,你必须表示一下你的诚意,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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