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峒武士的眼角,像射在铁块上一样被弹得飞出。
小魏俐落地扳开弩机,重新放入一枚弩矢,再次瞄向那武士血红的眼睛。
那武士没有瞳孔的眼珠紧盯着武二郎,眼睛眨也不眨。手中扬起的巨斧卷起一股狂飙。武二郎双刀交叉,「铛」的一声,巨大的冲击力使他两脚没入泥土。
那名鬼王峒武士只退了半步,便稳住身形。
武二郎从土中拔出脚,狠狠吐了口沙子,「就这点力气,还敢在二爷面前充大个?接二爷一刀!」
武二郎双刀齐出,发出惊雷般的震响。那武士尖长的獠牙咬紧,两手握斧,迎向武二郎的双刀。
从后面赶来的护卫们越来越多,易虎背着他从不离身的尖枪,眼睛紧紧盯着那名武士,随手把一个水囊扔给易彪。易彪背上被铁斧拍了一记,青了一大块,吴战威正拿烧酒在他背上用力揉着,痛得他龇牙咧嘴。
云苍峰在军士乔装的护卫簇拥下,远远留在后面,不时从马背上挺起身,朝场中看来。谢艺拿着缰绳立在他黑色的座骑旁,目光淡淡的,仍像平常一样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神情。而自称见过无数大场面的朱老头躲在最后面,紧紧拽着石刚的衣服,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石刚有心上来帮忙,被他扯住,总不好把他从驴背上拖下来,只好挣着身子道:「老头!你给我放手。」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花苗人伤亡惨重,他们杀死了三名鬼王峒武士,自己也有五人死在鬼王峒武士的铁斧下,剩下的人人带伤。但他们身后的花苗女子都安然无恙,甚至没有泼上一滴鲜血。
这时大局已定,程宗扬扶起凝羽,问道:「伤在哪里?重不重?」
凝羽淡淡道:「是别人的血。」她口气虽然平淡,看着程宗扬的眼中却流露出一丝欣喜,显然为能够死里逃生而高兴。
「鬼王峒的人不是走了吗?怎么遇上的?」
「前面有一个村子。我去的时候,这些人正在屠村。所有人都被杀死了。我离开时惊动了他们,被他们追杀了一天一夜。好在半夜起了雾,才逃到这里。」
程宗扬抹去凝羽脸上一滴细小的血迹,低声道:「早上起雾我还抱怨,早知道就该好好谢谢这场大雾了。」
「你们两个!等会儿再唧唧!」武二郎吼道:「“子!给我看仔细了!」
那名变身的鬼王峒武士力量暴增数倍,但面对天生神力的武二郎还是稍逊一筹。
武二郎不仅身强力壮,而且刀法精强,双刀翻飞间,将他逼得步步后退。
武二郎一边出手,一边中气十足地教训程宗扬,「看清了吗?笨蛋!刀是这么使的!记住了!右刀是老虎吃人的牙齿!左刀是老虎的尾巴!见过老虎吃人没有?扑上去先是一口,抽空用尾巴一甩。嘿嘿,像你这种废物点心,挨上一下,直接就让老虎尾巴抽死!」
那鬼王峒的武士被武二郎双刀接连砍中三记,刀痕深浅不一,最深的一处已经见骨,却都没有流血,只是胸口的鬼脸图案越发血红。
武二郎接连进击,将他逼到山涧边上,退无可退。忽然那鬼王峒武士嘶嚎着怪叫一声,铁斧重重砍在武二郎刀上,借势弹起,岩石般堕入涧中。
凝羽急道:「别让他走了!」
武二郎没想到这家伙会逃,这时追赶已经来不及了。
「绷」的一声脆响,一枝羽箭流星般射出,从鬼王峒武士胸口的鬼脸刺入,从他背后穿出,带出漫天血雨。
众人涌到山涧边,朝下看去,一边乱纷纷叫道:「掉在哪里了?」
「是鬼王峒的人吗?」
「还有没有?」
「谁射的?」
「死了吗?」
「死了。」苏荔收起弯弓。
「确实死了。」程宗扬说道。
他太阳穴上生死根的感应比眼睛更加真实。当羽箭穿透那鬼王峒武士胸膛的一刻,一股阴寒邪恶的气息再次透过太阳穴,涌入丹田。这股气息比他以前接受的都更阴冷,使他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苏荔收起弯弓,缓步朝凝羽走来。「你刚才说,有一个村子被这些鬼王峒的武士屠杀,连一个人也没有逃出来?」
凝羽点了点头。
「鬼王峒的人有多少?」
「屠村的一共是十个。路上我杀了一个。」
场中一共八具尸体,加上堕入山涧的一个,九名鬼王峒武士无一逃脱。
「只有十个人,那村里的人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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