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弘昼这当儿自己遐想,那鸳鸯却到底是女孩儿家,只当是子在生气,一
时忍耐不得,展眼去看身侧的金钏儿,本要使眼色让金钏儿和自己一起劝告两句,
哪知却见金钏儿脸上越发之古怪,偷偷不敢瞧弘昼,竟好似避祸之色。鸳鸯一时
以为金钏儿只是唬着了,咬咬牙,竟是大了胆子,媚着身子弓下去,她如今穿衣
凭是大冬天也要小露脖领处几寸肌肤,此刻更是刻意露露自己胸前那抹玉腻春色,
温声软意求告弘昼,只说些子可要茶水瓜果、午觉要在哪房里歇息之类话头,
有心来要差开弘昼心思。
弘昼被她唤过神来,心头别有一番打算,却一时也不愿在二女面前带出喜怒
来,略一筹谋,起身便洒笑只说无妨,又叫干脆散步去滴翠亭里听个曲乐。更好
似反而起了兴致,就便儿,又叫那芳官、龄官、藕官、豆官、文官等几个女伶唱
演几个新鲜玩意来解闷。连蕊官听闻弘昼来滴翠亭赏玩,她到底是这里出去的奴
儿,也便赶来伺候。
说起那滴翠亭里几个优伶,其实都自持有些颜色,又是技艺傍身,为这等天
家王爷府里侍奉,便是以色艺双侍,也是常理,除了个别贞洁骄傲之人,实在都
有个攀龙附凤之心,却不想只有一个蕊官当日以蝶舞之姿得趣恩宠,一路都已经
做到了王爷之贴身奴儿,比着众人何止高了一头,总未免有羡慕之色。难得弘昼
来,又是不涉淫行,只是本份上叫唱演,如何不卖力。在那滴翠亭里傍着琉璃水
屏,有个听戏的台子本唤作观音台,倒是芳官上头领唱了一出新鲜的《归来燕》,
蕊官这会子却不肯展才,只胡乱跟着舞了几个身形媚态,便叫演戏,更有个柔媚
讨巧的文官,领着豆官、藕官两个作演个《贵妃醉酒》,小小年纪,妆点起来那
等异样之杨妃风姿,却是三分娇媚,七分俏皮;又是嗓音清亮,妆容娟秀,一时
果然连弘昼兴致都起了,倒好似忘了适才之事,更叫摆了台桌,一边用些酒水,
一边独自坐在滴翠亭之观音台前赏看。到了申时才尽兴,他本来是满腔的欲念,
就想要弄弄台上几个娇媚小女,只是酒上头来,略略有些疲惫倦困,才只罢了,
就在滴翠亭女孩子卧房里胡乱歇得中觉,倒也未曾奸玩女奴,只随手一招,便命
身边伺候着最近的文官脱去杨妃戏袍,只穿贴身小衣,入被窝来陪伴着由着自己
随意搂着摸玩一番,更胡乱轻薄折辱几下,陪着枕席眠歇罢了。那藕官、芳官等
自然含羞退了里间,也未免有三分抱憾。
却可怜这文官,既逢机缘,人招着陪侍,到底有一番处子娇羞不胜,总以
为自己处子生涯将尽,终究要遭男人淫辱奸污了,哪知搂到被窝里只是胡乱轻薄
折辱几下,虽说要紧皮肉都被弘昼抠磨了,但是自己尚在怯生生等着人进一步
举动,便闻弘昼鼻鼾雷动,此刻心头,也不知自己是该恨该羞,该喜该怨,也不
知该惭自己到底难动子之心,还是该幸自己又得一度未曾遭奸失身,只幼小身
子头一回遭男人亲近又别有那一等异样滋味,此中缠绵又是未极宣泄,浑身滚烫
羞耻,又哪里睡得着,亦难一一细述。
却不说弘昼里头搂着文官歇中觉,外头自然有金钏儿、鸳鸯、蕊官三个在抱
厦下坐等着弘昼醒来伺候。蕊官其实眼尖,瞧见戏班里最是娇俏的龄官今儿又不
见出来伺候,知道她向来性子倔强,也不知是耻于落在自己身后,还是羞于见弘
昼取悦献媚,只是也只好装没瞧见不肯提起。
只是弘昼是尊贵子,凡事自然是随心所欲,欲念起了便胡闹,一时懒怠便
只扔下了,既是此刻歇息在滴翠亭里,上午唤了香菱之事,迷蒙酣睡之中,早已
一时不曾念及;鸳鸯、金钏儿却都是办差的奴儿,如何能不记得早晨子吩咐让
香菱晚上侍寝之事。她二人也心细,一面乘机打发人去宝钗去些话题说项,只
为让宝钗这屋知晓弘昼之意,但是又叮咛要软和述说,只怕闹得周张了惹了宝
钗暗地里心酸;一面自然去小丫鬟回顾恩殿里叫留守的玉钏儿备着伺候。那蕊官
在一旁瞧着,她却到底是女伶出身,也是有心学习这等侯门大丫鬟伺候人的套
数,便看着鸳鸯问道:" 姐姐,左右是子吩咐香菱服侍……自然是子让怎么
就怎么……又有什么可以让玉钏儿预备呢?"
鸳鸯听着,倒是小脸略微羞红了一红,才笑道:" 我们也是白嘱咐一句。其
实子也非日日在园中住着。更没有那一等定性规矩。即说让香菱姐姐晚上陪侍
……却也不知我们几个怎么替子张罗安置才妥帖呢?"
她见蕊官似有不解,心下也是可叹;弘昼虽对自己上下其手、其实淫玩亵弄
已是花样出,连奶儿、口儿、臀儿都细细碎碎被人淫辱过,但是到底未曾破
了自己童贞;可怜自己虽则名义上是人性奴,以风月事体侍奉人是本份,但
是到底是个黄花处子,居然还要这等在子之性趣枕席上为子这般用心,也是
羞臊死人的;何况这等用心还是替其他女子并非自己,也是未免自有一份不得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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