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件事上,黑巫们却帮了他们一把,那黑巫头领本怀疑赫连琪不怀好意,才计划一番,为了来去干净,之前在道观里,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接触过的“知情人”都下了蛊毒,等他们一离开道观,便使毒发——死人最能保住秘密。
而苏青鸾的利用价值也只在杀乌溪之前,对于黑巫们来说,这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离开的时候顺便给她一刀,送她上路就可以了。
前边的谨慎叫赫连琪完全弄不清黑巫是怎么失踪的,还以为他们不告而别,后边的疏忽则正好留了苏青鸾一条命。
所以这时候,只要苏青鸾不要笨到自己去找赫连琪承认错误,这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苏青鸾那边躲过去了,这边一见景七便战战兢兢,只是她不说,景七也乐得陪她演戏,依然心无旁骛地把纨绔子弟的角色扮演到底,时间长了,苏青鸾便真以为是黑巫自己出了变故,没叫别人发现,也就放心下来。
苟同南疆黑巫这种事情说不出口,赫连琪也不能大张旗鼓地折腾,于是吃了个暗亏。
然而谁知就在这时候,朝中出了一件事,让这位二殿下自以为找到了可以出了他这段时间压抑的怒气的机会——
那日宫里传信,急宣景七进宫。
景七本来想去看看乌溪,不知道为啥,这孩子这段时间老躲着自己,谁知还没出门,就被宫里来的急信给弄进去了,那躲在后宫玩的皇上什么时候上赶着召见群臣了?这回准是大事,可是这时候到底出过什么大事,景七还真记不清楚了——得了,这回谁也甭看了,上了轿子走吧。
到了宫里,赫连翊已经在了,见了景七,脸上表情有些凝重地对他摇摇头。景七给赫连沛请了安,站在赫连翊旁边,才小声问了一句,赫连翊压低了声音,说道:“两广出事了。”
景七一激灵,这才想起来这年出了什么事——今夏南方水患,眼看着冬天到了,日子没法过,于是灾民暴动了。
前世这时候,正是他一边替赫连翊谋划,一边开始掌握朝中实权的时候,两广灾民暴动是大事,但不归他管,是赫连琪请了命去做钦差的。
这灾民暴动不单单只是水患问题,而是两广总督廖振东以下,贪赃枉法无法无天,乃至卖官鬻爵私加官税等事无所不为,这才使得百姓群情激奋,同时又加上有心人挑拨而愈演愈烈。
那两广之地,远离京城,向来是官官相护盘根错节的,这差事极不好办,办好了不过是职责所在,一个差错便惹得一身骚。
当年赫连琪之所以亲自请命,不为别的,只因为那廖振东在京城里的后台,不巧就是他大哥赫连钊。
后来也就是因为这件事被赫连琪挑唆大了,赫连沛一怒之下将赫连钊幽禁,基本与大位无缘。大皇子一派就这么一蹶不振起来。
景七心里一动,他这一世一直低调暗中行事,赫连钊身边已经埋了棋子,还指望他出面对抗赫连琪呢,若是这么一搅合,恐怕后续也难,如今是绝不能再让赫连琪如愿南下了。
不多时,赫连钊、赫连琪和六部重臣军机大臣们便全到了,赫连沛叫喜公公当场传看了两广来的加急报,阴着脸不言语。果然,群情激奋了一圈开始说正事、议论怎么解决的时候,赫连琪第一个站出来了。
赫连琪道:“父皇,自古官逼民反,两广地处偏远,父皇身在京城,难以监管,保不齐便有那么几个害群之马的贪官佞臣做威,当务之急,应调集朝廷官兵先压下暴民,再由父皇指派皇差,将事由查清,给百姓一个交待,赏罚分明,民愤自平。”
赫连沛挑眉问道:“你倒说说,叫谁去查?”
景七余光瞥见,心中各种念头急转一番,反驳赫连琪的话已经到了嘴边。
却不料,赫连琪道:“儿臣以为,为社稷百姓清查贪官佞臣,乃是莫大荣幸,我朝中后起之秀,正当以此为历练。南宁王天生聪慧,少年才俊,入朝听政以来,凡事用心,假以时日,必为我大庆未来之栋梁,儿臣斗胆举荐。”
赫连翊一惊,下意识地伸手去拉景七,一个没拉住,景七便从从容容地往前迈了一步:“多谢二殿下抬举,臣定当万死不辞,恳请皇上下旨。”
赫连沛沉吟了片刻,显然,在这位爷眼里,所谓“两广暴动”,只是一帮暴民闹事,按赫连琪说的,找个把军队镇压一下,也就没什么大事了,再借机揪出几个贪官做做法,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将来倒是个政绩。
借这么个机会,叫这一天到晚吃喝玩乐不做正经事的孩子出去磨练磨练,也是好的,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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