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巍然,和风依旧。转眼间,已过去三月有余。
大山脚下,一条土路蜿蜒向下,一个百余户的猎户村子,坐落两旁。一条流水从村中穿过,溪流之旁几个三四岁的孩子,嬉闹玩耍甚是快乐,全然不知人世愁苦。
一个年轻简朴的女人,挑着两个木桶,来到了溪流之旁。看着玩闹高兴的几个孩子,多日来淤积的愁苦,不知不觉间散了几分。淡淡的一展笑颜,对着其中最小的一个孩子说道:
“小七,和几个哥哥不要走得太远,午时记得回家吃饭。”
“知道了,娘亲。”叫做小七的男孩儿,玩的十分高兴,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年轻的女子,又叮嘱了几个孩子几句后,挑着盛满清水的木桶,向着家中走去。
村子东边,一个无人居中的小院中,那日夜里所留的血迹,早已消失不见。破损的门窗,也已经修复如初,屋子里打扫的,更是整洁干净。一切还如当初,只是家中的主人早已不在。
……
提云山,山高云矮,峰顶之上可伸手提云,故而得名。
一座离着提云村不算很远的青山,在山腰之间,有着许多个堆土立石的坟墓,提云村故去的人,正是长眠在此。
其中有着五个,新出现的土堆并排而立,五个粗糙的青石,醒目的立在土堆之前。其中一个青石之上,赫然正刻着谢飞扬几个大字。
飞扬昏昏沉沉的睁开了眼睛,无尽的漆黑映入眼帘,什么也看不到,直觉得脑袋一阵的发胀,好似要裂开一般。
难道这里就是鬼界?若是这样的话,如何去寻找我那可怜的四个好兄弟呢。
猜想之间,飞扬不禁伸出了手试探起来,这地方怎么这么小?莫非鬼界的屋子都这么小,而且还是这样的小单间?这是他马的什么鬼地方?飞扬不禁暗骂了一句。
嗯?不对呀!飞扬的脑袋虽然沉重如斗,但还是很快就发现了异常。他所在的这个地方,上下左右恰好适合他的身材,好像不是什么鬼界,怎么更像是盛放故者的棺木呢。
敲了敲两侧,果然是木头的声音,动了动手脚,摸了摸自己的身体,还是血肉之身。
明明已经被青头给打死了,为什么还会活着呢?就算是活了过来,不被饿死也会被憋死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非是天不绝我?莫非是兄弟四人死有不甘,要让我去报这血海深仇?莫非这就是爹所说的改天换命?飞扬心中,一阵的惊疑不定。
既然天不绝我,让我捡了条性命。那……血炎、环眼黑衣人,还有青头……
飞扬越想越恨,越想越怒,翻过身来,脊背擎着棺木的顶盖,四肢撑底,吱吱呀呀之声响起,顶盖就被飞扬背了起来。
双手向上一拖一举,猛的起身,一身惊人的气力倾泻而出,直接就将顶盖推出了土堆之中,一个箭步就跳了出来。
目光所及之处,五个新立的坟墓显眼刺目,墓地之上,已经长有了荒草,显然时间已经不短了。
飞扬缓缓来到四座墓前,轻轻抚摸着陪伴了他,二十几年的名字,这名字是那么的熟悉,此刻却又如此的冰冷。
瞬间,无数记忆涌满心头,双肩无法控制的颤抖了起来,紧闭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脸颊上却早已滑出两行泪水,轻轻摩挲着粗糙的青石,不停的摇着头……
许久之后,飞扬缓缓起身,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将掩埋他的土堆处理好后,不舍的离开了这里。
不远处两座长满荒草的坟墓,飞扬小心轻柔的除掉了荒草后,跪在了墓前,说道:
“爹、娘,飞扬不孝,至今为止,都没有为谢家传下一男半女,如今更是身负血海深仇,不得不离开提云村,寻找报仇之法,今后便不能常来这里看望爹娘了。”
飞扬说道此处,突然一怔。急忙伸手摸向了胸口之处,这一摸之下,他的心就是一沉,祖传古鳄怎么没有了。
那可是谢家世代相传,父母留下唯一的长物,对飞扬何其的重要,既然他没死那就是丢不得的。
迅速解开衣衫,看向自己的胸口,哪里还有古鳄,有的只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古鳄,没有嵌入胸口的骨肉之中,更不可能随着伤疤,长死在血肉之内。
那这古鳄,哪儿去了呢?提云村人秉性淳朴,不可能拾到私藏。那么就极有可能是被青头取走了,或是已经被他给打碎了,再或者就是掉落在自己家的小院中。
当夜与青头死战,飞扬无心顾及古鳄,看来还要再回到家中,寻找一下才行。
飞扬暂时放下此事,继续说道:
“爹的临终之言,飞扬不敢忘记,更是从未违背。如今飞扬死而复生,虽然不是改天,但却算得上是换命。今日便在爹娘面前,改回邪家本姓,从此不再姓谢。谢飞扬至此以后,就是邪飞扬!”
谢家本不是姓谢,而是姓邪。只因邪家破败之后,为避祸事才改姓为谢。飞扬丢失的古鳄,就是邪家先祖所传。
邪家先祖曾言,若是邪家后世子孙身上,有改天换命的大机缘发生,才可以改回邪姓,不然的话,就要永世姓谢。
飞扬的父亲在临终之前,将此事告诉飞扬,并一再嘱托,邪家改姓避祸之事,决不可告诉他人。邪家的祖传古鳄,更不可以在人前示物,而且必须是贴身保管。
至于邪家当年的先祖是谁?仇家又是谁?古鳄究竟又是何物?早就在悠久的岁月中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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