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孩子手里拿着一个包子,蹦蹦跳跳的走着,他丝毫没留意,在他的身后,有一双血红似饿极了的狼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他手上的包子。突然,“哇!”的一声,一个小孩子的哭声,响彻云端。
叶伽南死命的跑着,他从未有过如此慌乱,脑海中失去了全部的意识,只有一个声音在响着,“赶紧跑!不能停!”他从未发觉,原来自己在饿了三四天的时候,居然还能跑的这么快、这么久。终于,他气喘吁吁的停在一栋房子的拐角处,气喘如牛!半晌,他颤抖着手伸进了怀里,掏出了刚才抢来的包子。他的手抖的厉害,颤抖得都要拿不住那个包子了,他深深的嗅气,似乎这包子的香味,都能让他得到十分的满足,半晌,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如同被毒蛇噬咬了一口,他猛的把手里的包子仍了出去。脑海中似乎有两个一黑一白的小人在交战。白小人在说,“叶伽南,你出生名门正派,十多年来,玄清的谆谆教诲,无一不是拯救天下为己任,你现在居然抢夺幼龄稚子的食物,应当丢弃那不义之食。”黑小人随即辩驳,“叶伽南,此刻你已不是玄清弟子,玄清的名门正派,和你已无任何关联,退一步说,在你这等沦落潦倒的时候,何曾有人来关心过你,照顾过你,给你食物,给你衣裳,既然天下无一人来拯救你,那你又何必以拯救天下为己任,一个包子,对那幼童而言,无非只是少吃了一个,对你而言,却是你的命啊。”
“砰!”叶伽南跌坐在地上,他低着头,紧闭着双眼,额头的汗,不停的涔涔的冒出来,谁也不知道,此刻叶伽南的心里的两个念头,竟是犹如水火不相容般,针锋相对。
“难道,欺凌妇孺老弱,也是你叶伽南的命?想填饱肚子的方法有很多,为什么就要用这种最为罪恶的方法,毕竟大丈夫立身于世,有所为,有所不为……”白小人话还没说完,黑小人立刻打断了他的话,“狗屁的有所为,有所不为,是饿死做个大丈夫好,还是活着做个真小人好,这个天地里,大丈夫往往是一群批着为善的恶毒君子,他们杀人不见血,比真小人还可恶,叶伽南!叶伽南,难道玄清教里发生的事情,你都忘记了么,你忘记他们是怎么冤枉你了么,甚至连你的亲生父亲都……”
“啊!”叶伽南仰天大吼,“不要说了!”他猛的站起来,眼睛里霍霍闪着愤怒的火焰,手上的青筋暴起虬结,他桀桀的低声惨笑着,“既然你们废了我修为,把我逐出了玄清,那我此刻,又何必想着玄清,天下之人多不义,我又何怜天下人,从今以后,我只是叶伽南!”
十天后,叶伽南穿梭、等候在安丰城里的每一处拐角处,他专挑落单的行人下手,往往伏击在人烟稀少的阴暗巷道中,等人过去了便是当头一棍,敲晕了之后,便搜刮金银财帛,然后便是逃之夭夭,胡吃海喝一番,一段时间下来,倒也十分顺利,鲜有失手的时候,直到有一天。
那天,小雨淅淅,路上行人匆匆,对叶伽南来说,正是一个极佳的生财天气,他带着蓑笠,正沿着月亮河边走,准备去星河楼饱餐一顿,星河楼是安丰城里最大的酒楼,里面琼楼玉宇、雕栏玉砌,富丽堂皇,极尽奢华,当然能在在里面消费的人,非富即贵,达官贵人,只是寻常,一掷千金,亦不在少数。叶伽南正转过一个街角,却眼前一亮。前面一个约莫三十左右的青年男子正吊儿郎当的走来,他肩上斜斜的插着一把销金扇,一路走来,街上若有年青的女子,见了此人无不惊惶失措,快步躲闪,也有慢了一步躲闪不及的,便被此人一步上前搂住调戏一番,几番挣扎逃脱之后,这男子也不懊恼,哈哈一笑,继续向前走去。只是这男子一路行来调戏年青女子,这一路繁华大街上,竟是无一人出声阻止。叶伽南一直盯着这个男子,在他的衣襟下摆处,吊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
“这人脚步轻浮,中气不足,显然不是习武之人,只是他这一路恶行,竟无一人阻止,可见此人定也不是寻常之人家,只是……”叶伽南毕竟不是莽夫,这一思量之下,便想放弃,随即又是看了一眼那个鼓鼓的钱袋子,心里又是一番按奈不住的骚动。“若是到了偏僻角落,只要手脚干净些,也费不了多大的事。”叶伽南几番思量,终于咬咬牙,下了决心。
风,轻轻的吹起叶伽南的头发,曾经的叶伽南从未觉得金钱会是如此的重要,在当时叶伽南的心里,一直在奇怪为何世俗间的百姓,从出生到白头,似乎一直在为了金钱而荒废着大好的岁月年华,在他看来,不如把金银做成弹珠打鸟好玩,份量合适,大小适中,还方便携带。而和叶伽南一起的玄清教众人,虽不至于如叶伽南般懵懂无知,却也未把金钱放在心上,在他们的眼中,世俗间再多的金银,能比得上一粒小圣丹么,或者能比得上一丝小叶丸的皮毛吗,因此,叶伽南虽然在玄清教上长大,却是从未通晓世俗间的这黄白之物,竟是如此的勾人心魄、动人心扉。
这短短的几天里,叶伽南深深的明白了,若是在这世俗间,没有钱财,食宿都是问题,甚至连温饱,都是举步维艰,或者说根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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