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修长的手,缓缓地掀开身上的棉被。那纤细的手,在两个人的对峙间。带着巨大的愤怒,飞快地探向放在桌上的手机。
只听到一阵声响,苏伶歌握住那手机,扬手就朝着戴纳,直直地冲了过来。
“我靠!”
戴纳一声低咒,高大的身体飞快躲开。那手机偏离了目标,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啪”
一瞬间,四分五裂。
“苏伶歌,今儿还反了你了”戴纳一见苏伶歌这样的阵仗,心里的火气也被瞬间勾了上来。男人瞪着眼睛,显然也是被苏伶歌此时有些无理取闹的反应给惹火了。眉头一挑,撩起袖子就想要过来揍人,“我今儿还就是不信了,爷我能治不了你?!”
苏伶歌冷着眼,双眼间愤怒的火焰,从开始到现在,压根就没有离开过戴纳的脸上。也很显然,戴纳的话跟戴公子的任何一种威胁,此时,苏伶歌全都没有看在眼里。在苏伶歌的脑海里,此时唯一有的念头,只有一个。
赫连淳。
她的男人,根本就没有死。
苏伶歌死死地看着戴纳,却下了床。
床头的一盏小灯,被人瞬间拿走,拎在了苏伶歌的手里。她赤着脚,双眼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戴纳的脸上。她朝着戴纳靠近,却坚持不忘自己心里的念头。
“他没死!”
此时的苏伶歌,跟以往戴纳所认识的任何一个苏伶歌,都有太多的不同。
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疯女人。
男人看着女人赤脚靠近,却是站在原地没动。
这样一个骄傲自大的男人,从来都将赫连淳视为自己最强大的敌人。即便他曾经在前一刻,说了让苏伶歌痛恨到牙根痒的话。即使那话,正让苏伶歌一点点跌进失控之中。
道歉或者改口,对于戴纳来说,都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男人看着苏伶歌,眉目间的戏谑嘲讽褪去。难得地,男人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认真,跟不悦,“苏伶歌,还是那句话。别蹬鼻子上脸,”男人的视线,落在苏伶歌拎着小灯靠近自己的动作上,微微皱眉,却是完全没有要躲开的意思,眼眸中无声地席卷起一股子黑色的漩涡,“你敢动手给我试试看!”
苏伶歌的脚步在男人的面前稳稳停住。
男人的话音刚落,苏伶歌甚至连一丝犹豫都没有。抬手间,小灯朝着男人的额头,瞬间砸了下去。
“他没死!”
耳边只听到一阵男人的闷哼,刺鼻的血腥味一瞬间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小灯是固体,虽然没有太多巨大的杀伤力。落下去的时候,跟男人的肌肤激烈触碰。依然有鲜红的液体,从戴纳被小灯打烂的地方,瞬间流下来。
“啪”的一声,小灯落在地上,发出激烈的声音,却没能盖住戴纳此刻的愤怒。
“我靠,你这女人”
男人一手捂住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愤怒之间抬手。悬置在半空中,却是半天没有落下去。刺鼻的血腥味道,飞快地刺入戴纳跟苏伶歌的鼻翼间。
苏伶歌看着满目的红色,却是无动于衷。脚步未退,连眼睛都未眨一下。
男人却在咬牙切齿,“苏伶歌,如果不是老子不打女人,你早死上一万遍了!”
耳边刺鼻的味道,像是在一瞬间无声地刺激了男人心头的愤怒。在戴纳的眼中,有无声而飞快席卷了逆流。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只恨不得,可以在一瞬间,将苏伶歌狠狠地吸进去,碎尸万段。
两个人,如同两只彼此被激怒的野兽,死死地看着对方。
她总是想要用最最激烈的方式来证明,也总想要让这个男人相信。
那个名字叫赫连淳的男人,根本就没有死。
而戴纳的目光里,却像是满满地长了无数锋利的牙齿。只恨不得,此时可以扑上去,将这个该死的女人,给撕碎,咬死她!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硝烟弥漫的味道。一个女人,一个男人,像是两个战场。各自坚持自己的领地,不肯退让半分。总是想要在彼此的眼神中,上演一场巨大的拉锯战。
总想要让对方妥协,低头。
下一秒,男人却忽然弯腰,一把将自己面前的苏伶歌拦腰抱起,大步朝着大床上走了过去。
苏伶歌一愣,下一秒,却激烈地挣扎了起来。
“放开!放开我”
她如同疯了一般。
心里巨大的愤怒,惊恐跟害怕,像是一张密而结实的大网。只在一瞬间,便将苏伶歌给覆盖其中。她逃不开,便像是一条离开了水垂死挣扎的人一般。所有的反抗,看起来却更像是多余。
再多的动作,对戴纳来说,都像是痒痒一般。
苏伶歌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愤怒的戴纳。
男人紧绷着脸,原本英俊的脸上,此刻乌云般布满阴霾。苏伶歌的拳打脚踢,对于此刻盛怒中的戴纳来说,如同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没有任何作用。
如同困兽之斗。
两个人奋力拉扯之间,男人在床边停下。苏伶歌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人已经被戴纳紧紧抱住,用力地将她压在了大床上。
“别碰我”
挣扎之间,男人的身体,连同自己炙热的气息,齐齐地朝着苏伶歌压迫而来。他将她固定在自己的身下,一双眼睛危险地眯起来。嘴角微微勾起,却是带着最阴郁的弧度,“苏伶歌,我能在这种时候干这种事,都是你这该死的女人逼得!”
男人的额头上,还有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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