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历史悠久,风景宜人。
清河的东南部、东潘庄村南一带,是一片低洼地,由于经常洪水汇聚,有时连年蓄水,渐渐演变成了一大片沼泽地。
梁晟一行人路过的时候,有一大片莲荷正在沼泽上盛开,蔚为壮观。
梁晟看了一眼邓锦慈道:“这些莲花不种自生,都是天然的,这里又称作莲花池呢,这个时候正是赏荷花的好时候。”
邓锦慈微微点头,阿宁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又忙憋了回去,心道,大将军什么时候有这爱好,当上咨客了。
梁晟瞪了他一眼,瞥见邓锦慈紧泯嘴唇,不见喜怒哀乐,心情稍稍放松下来。
阿宁在前领路,路过清河王宫司马门的时候,看见地面上周围一摊的血迹,上百人在前面坐着,似是在示威。
梁晟冷哼一声,一双美目扫过人群。
邓锦慈心下骇然,垂目默默无语。最后没有去住客栈,而是去租了一家民宅。
这是邓锦慈的意思,这样比较安静,有利于养伤不说,而且人少有利于办事。梁晟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就定了下来。
这是一个小小的三进院子,很干净整洁,主要的是清静,梁晟住在了东院,邓锦慈住在了西院。
邓锦慈让秋霜简单收拾一下,就住下了,想了想,安排秋霜去给刘元虎送封信。既然来了清河,总要见一见吧。
秋霜很快就回来了,带回来刘元虎的回信,约定了见面时间和地点。
第二天一大早梁晟就领着阿宁出去了,走之前,他盯着邓锦慈道:“你老老实实留在家里,不许乱跑,最近清河不太平。”
邓锦慈看了他一眼道:“我会注意的。”
梁晟似是放心了,领着阿宁上了马车。
邓锦慈待梁晟走后,稍稍松了口气,收拾一下就领着秋霜出门直奔清河三道街的刘元虎的私人宅邸而去。
邓锦慈见到刘元虎简直吓了一跳,分别不过一年有余,刘元虎一下子老了很多的感觉,眼窝塌陷,脸颊瘦削,头发上已显出根根白发。
“先生这是怎么了?”邓锦慈讶然道。
刘元虎长叹一口气道:“清河不太平啊,清河王府有一种岌岌可危的感觉,自从谢相被抓,不逛是我,王爷也整晚都睡不着。”
邓锦慈道:“我来,正是想问问具体的情况,看看能不能帮上您的忙,毕竟清河王一向贤名在外,乃是国家之栋梁。”父亲临走之前叮咛过,如果可能还是希望能保住清河王一条性命的,父亲不说,邓锦慈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刘元虎道:“谢相被萧文和萧有囚禁在西乡的宅院里,每日到清河王宫司马门处喊号。要求王爷自立为王,一统天下。”
邓锦慈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帮士子们也太大胆了吧,这果然是明晃晃的造反:“清河王怎么说?”
刘元虎神色戚戚:“王爷自然是不同意的,只想着让谢相赶紧回来,不停地谈判,但那边根本就不松口,非逼着王爷起兵不可。”
邓锦慈试探道:“你家王爷就没有动心过?”
刘元虎道:“王爷要有那个心思,早在新皇登基之前就该有行动了,那不是最好的时机吗?”
邓锦慈垂目看向手边的雕花青瓷瓶,这样青翠的绿色京城里并不多见。她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的确如此,你有什么想法吗?事情已经发生了,朝廷特意派了人来,就为了解决这件事,要是有心人煽动,这个帽子势必扣在清河王的头上,谁也跑不了。”
刘元虎额头冒出了细细的冷汗,道:“邓大人有什么主意吗?”
邓锦慈深吸一口气,道:“如果可以的话,萧王爷可以以失职之罪,自请除去清河王的封号,离开封地,去做个闲散侯爷倒是可行之路。
刘元虎闻言一呆,黯然良久,半晌幽幽道:“人说性格决定命运,成者王侯败者寇,该抓住的时机抓不到,以后无论翻起多少风浪,也都不可能了。”声音里是说不出的遗憾和难过。
邓锦慈心一凛,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清河王正因为一向端正,动止有度,又爱护贤名,君子爱人以德,他并不赞成以武力夺取帝位,因为名不正则言不顺,以暴制暴在他眼里不可取。更为重要的是萧算的轻武重文,总想着走程序而不是走捷径,反倒受制于不按理出牌的梁晟,失去先机。
人生的机会并不是很多,一旦到了眼前抓不住,有时候就是空留千古遗恨了。
想到这里,邓锦慈感同身受,未来不知道还有多少艰险的路在等着她呢。
梁晟没有去见清河王,而是直接拿着虎符调动了附近驻扎的羽林军队。
“这种小事,清河王迟迟办不好,还想着坐天子之位,真是不自量力,简直就是个废物。”梁晟冷哼一声道,一巴掌拍在了案几上,整个营里顿时鸦雀无声。
羽林军正指挥使潘涛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那伙人不是每日午时都到清河王宫司马门喊叫,你们今晚就驻扎进洛阳城里,等明日午时听我号令,如果听话还好,不听话,全部就地斩杀。”梁晟站了起来,顺手将桌上的瓷杯扫落在地。
“多简单的小事,居然耽搁这么久。”梁晟说完,衣袖一甩,出了营帐。
梁晟刚一出门,站在案几前的潘涛忽觉腿一软,幸亏旁边的侍卫扶住,才没有摔个狗啃地。
他摸了一把头顶,竟是一头的冷汗。
刘元虎送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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