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了!?可有被咬伤?!”“营里怎么会有毒蛇!?”他们的侍从就慢了两步,这会儿也赶着上来伺候了。
苏培盛没有废话,简洁利落地回道, “禀各位主子, 圣上自然是得天庇佑, 半点儿伤都没有的, 就是给稍微惊动了。先前御医也瞧过,听说便是惊神也是没有的。就是毒蛇到底打自哪来, 都说不清,圣上对驻防的环木营可震怒了!”
四爷皱了皱眉, 如此该是有惊无险不是?何以苏培盛的表情却不似如此。
“还有其他?”四爷问。
苏培盛赶忙点头, “还有就是福晋的事儿了。”
“什么事?”四爷心底喀登一声。
“福晋给茶水烫了手, 也请了太医,太医说尚无大碍。”
闻言, 四爷稍稍把心放下,但也立刻向老五老七告了辞。老五老七同样想仔细探问有关毒蛇的消息,兄弟三人这便匆忙分头走了。
紧接著四爷马鞭一丢, 面色就沉了,大步往离宫的院落去,“继续说!”
这是让苏培盛讲完前因后果了。苏培盛赶着追上几步,却先拦道,“主子爷,福晋现在人在大宴场上,不在离宫。”
“怎么伺候的!?她都伤了,怎不回离宫养着!”
四爷脚步立刻转了,停都没停,回头眼刀却几乎刮着苏培盛了。怎么受伤的暂且不论,但要照顾不好,就完全是苏培盛这大太监的锅了。
可苏培盛也冤呀,上头压著,他能怎么办!?不过他早想好最不会被骂的台词。
“主子爷,这是圣上的旨意啊。”
四爷果然脚步一顿,喝道,“你再一句句的吐!就自己领板子去!!”
苏培盛登时滚到四爷身前跪下,用最简洁、最重点的句子报告。
“主子爷饶命!奴才这就说了!是主子爷先前让人打理的猫,午前被抱来给福晋瞧过。福晋喜欢的很,便把猫留下,稍后却让三福晋的婢女不小心给泼了热茶。福晋见状伸手挡了,就烫了手。可猫也惊了,转头就跑。奴才正急著给福晋请太医呢,没多久就听圣上那儿出事,却是只灰猫扑住了要往圣上身边爬的毒蛇。那灰猫,花鸟房的太监都说是福晋养的猫了。”
苏培盛一口气说完,跪著眨巴著眼瞧向四爷。心想福晋虽说是伤了,但总体是好事吧?救驾有功啊,这得多大的功劳?就不知主子爷听完还生不生气了啊。
然而这头,四爷却是面无表情地重复,“那只灰猫,扑住了惊著皇阿玛的毒蛇?”
“是的主子爷!所以福晋这会儿被叫到大宴场上,圣上要问话呢。”
苏培盛答得语带喜色,但四爷一阵静默之后,面色竟没有好转,甚至眉头重新皱了起来,不发一语。随后四爷转过身、拉开步伐就往大宴场疾步而去。相当会揣摩四爷心意的苏培盛,这下都有些怔愣,搞不清自家爷这又是怎么了。
而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四爷都不知自己当是庆幸还是忧虑。毕竟宁西周身的神异,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就有些打眼了。若引起有心人士注意,绝对是后患无穷。
尤其皇阿玛那边。福运石的事与宁西有关,皇阿玛知道;急救法是自宁西而来,皇阿玛亦知道,若再加上这次被认为是宁西养的猫,恰巧扑住了那条蛇……四爷不知皇阿玛会不会把这些串连起来,当权者对于运道与祥瑞之事的防备与敏锐,是较一般人更为深重的。
而倘若被皇阿玛发现了……四爷背上有些沁出了冷汗。
善若真人虽说一般相士无法单以面相或八字算出宁西命格,但真人也不敢说这世上绝没有第二个能人,能像他这般有看穿命格的能力。四爷不觉紧抿唇,心中迅速排演起所有可能发生的局面。
而稍后,来到了大宴场上,场中央的赛事早已停下,所有客人被限制在各自的席位上,不得轻易走动。周围都被持刀的侍卫层层戒护起来。
被仔细确认了皇子名牌后,四爷才被放行进去。远远就见小福晋竟坐在康熙左手下方不远的位置。周围尚有太子、三哥、三嫂,以及一些更早回营的兄弟在场。场边更远处还跪著一名瑟瑟发抖的宫女,应该就是泼了茶的那位。
再靠近个几步,便听宁西天生有些软孺的嗓音说道。
“……方才说儿臣媳妇运道似是极好的这事,儿臣媳妇是万不敢承认。虽说猫是儿臣媳妇所养,可往前一步看,若没有三嫂宫女泼的那杯热茶,儿臣媳妇的猫也就乖乖午睡著。但要说功劳在宫女上头,儿臣媳妇也是不乐意的,儿臣媳妇还想追究一下当中责任,怎么能算有功了?因此再往前推,要不就是三嫂这宫女选的好了?也不对,明明三嫂管教下人也有些疏漏,于是这因果,最终还是落到皇上自己身了。”
“原来还落到朕身上,如何说得?”
“毕竟皇上得先有了三哥,才能有三嫂这个媳妇与宫女。归根究底,该是皇上自身鸿福齐天,就算没有儿臣媳妇的猫,最后也会平安无事。儿臣媳妇是真不敢居功的。”宁西一脸诚恳狂拍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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