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首次自己主动争取的差办,他心底对诗会的期望是很高的。最终却落得如此收场,不仅让八阿哥深深怀疑自己,就是大哥那边,怕是一直使人注意著,等他回头后好送上更多的嘲笑与打压而已。
一股不甘愿的郁气在八阿哥胸口盘旋,难道,自己就只是这种程度的能力而已么?
但面上,于情于理,他却还是得去找一趟四爷。道一声谢。
☆、南巡回
八阿哥是带著一壶酒过来找的四爷。
诗会之后自己得了什么苦果, 明眼人都看的清楚。用这藉酒消愁的模样在四爷面前说话, 面上不用强作无事,有些话反而更好出口了。
所以被迎进了屋、斟了酒、默默与四爷喝上两杯,让呛辣的酒意冲上眼鼻了, 八阿哥这才开口。
“四哥, 弟弟是过来谢谢四哥帮忙的。”
瞧著背脊像是都挺不直的老八, 四爷面上淡淡说道, “如何谢得。都是为皇阿玛办事。”
八阿哥落寞笑笑,“同是为皇阿玛办事,没瞧弟弟就把事办的一团糟了。要不是四哥帮著收了尾, 弟弟那会儿真想不出怎么收场。”
四爷没答话, 只动手又帮老八斟了杯酒。
老八顿了顿, 端了酒杯猛地一干。一副郁气满满的模样。
经历过几次交手, 要四爷全信老八这会儿是老老实实过来喝酒谢人了,那不可能。可面上的和睦, 四爷还是愿意给的。甚至有几丝对老八的怜悯,还没有被老八不断的大小动作给磨光。
就像秋猎那时所自觉到的那般, 真人的预言, 或多或少改了四爷对兄弟们的态度。变的更为柔软、更为宽容。但这也是信了天命才有的。若最后天命是假, 那他这番作态,也就只落的欺人自欺、自作多情的下场而已。
四爷心底自嘲了一下自己。也陪著老八喝了一杯。
就听老八低落说道, “弟弟真不敢想,皇阿玛之后会怎么看待弟弟这个没用的儿子。”
“皇阿玛宽和。认真办事,日后总有机会。”
老八苦笑, “难道弟弟这次不认真了么?使了劲儿的办事,最终却是出了那般差错,要弟弟不怀疑自己都难。四哥,你说弟弟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四爷多瞧了眼低下脑袋的老八。
他能看出老八确实有他的能力,能委身结交、又不让人觉得失格献媚,可最终,却是太过介意事情背后的利益;想著要讨好所有人,失了中心原则,一有突发意外,只落得谁都不好。或许是还年轻,对未来的位置尚且迷惘,老八只能像无头苍蝇那般冲撞。什么都想沾沾,也什么都想抓上一把。
那汲汲营营的感觉,不仅康熙感受的到,四爷也看得出,近日老八更是浮躁许多。尤其是秋猎与大哥生了摩擦之后。但,这也是他的选择不是?就像现在这般,来到自己面前示好、示弱,不也是想藉机试探出自己的意向了罢。
所以四爷懒得应付这种使心用腹,直言道。“你要办事总为了以后,皇阿玛如何瞧不出了。”
果然老八脸色登时脱了苦意,有些僵硬地说,“难道四哥都不担心?”
四爷新斟了酒,浅抿上一口。“以后,又是谁说了算?”
“……不就是、”与大哥水火不容的太子了?老八困惑,只说了前三字。
“那么现在的?没有现在,何来以后。”
老八能听出这个意思。这是说他们急躁了。
可只能苦笑,“弟弟何尝不知?身不由己而已。”他早就被绑上大哥那条船了。
“你只是不想选,又非选不得。”
辛辣却非恶意的直白,让老八安静下来。之后就是默默喝酒的时间了。
***
诗会后没几日,队伍终于要离开淮安。
四爷前去接了宁西归队,当武家全体家眷出列、恭敬送著宁西出门时,队伍里头已不见武宁洛。四爷早听闻后续武家对于武宁洛及方少源的处置,还算满意,这事儿就没有追究下去。
不过也是因为这个插曲,宁西的阿玛武察安这房,被列为武家重点培养及拉拢的对象。既然四阿哥明显透出对武察安的支持,武家就得把人与武家好好绑在一起,不能离了心,莫名让一条船变成两条船了。
所以宁西离开武家时,安氏又给她送了好多银两,还添上好几箱布匹、珠宝首饰跟补身养胎的珍品吃食。宁西就问到底哪来这么多钱了?他爹不就才一个六品小官、大伯也才副将而已,可别是从库银里偷偷弄出来的吧?
后一句宁西只用狐疑的眼神表示了,所幸安氏抿唇笑道,说武家几房叔伯以及宁西舅家们,都有做著河运附带盐商的营生。正好与这管河营的武家官商、咳、合作了,武家才不缺这些银两。
原来是盐商啊,宁西立刻肃然起敬。听说这是清朝最捞钱的行业,与行商及票商并列三大清朝资本财团。于是这钱也就收的比较安心。否则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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