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西不怕人家对他呛,所以先前四爷罚他跪、让他学规矩,宁西心里都没在怕的。可要是人家一对他好,当然明显的算计除外,宁西不是那种会狠心拒绝、受了好处转头就忘的个性。
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换句话说,要是四爷现在如狼似虎地扑过来要撕他衣服,他肯定用尽力气狠狠与四爷打上一架。可要是四爷怕他脚疼要牵他的手走路,宁西就做不出一甩手,怒斥一声“滚开!”的这种事。毕竟四爷还是这个身体的老公,四爷这么做宁西挑不出大错。
说矛盾也真是挺矛盾的。连宁西自己都察觉了。
但能怎么办?自己就还是武宁溪的身份。
宁西并不因为占了武宁溪的身体而对她感到愧疚。他相信,要不是武宁溪真死了,他这个死人也不会有机会在她身上活过来。武宁溪的死既然与他无关,在宁西看来,他就只是占了一个人家已经用不上的躯壳而已。
比较难应付的,是武宁溪周边的亲朋好友。对他凶的没事,对他好的就……
宁西揪揪走在旁的四爷,心底有些纠结。
他还是想办法看能不能跑出去吧,这么个弄法,难道真当武宁溪过下去?
两人沈默地走了好一阵。金黄的银杏叶自路旁两侧飘飘落落。
乍一看,倒真像一对珠联璧合的佳偶,在秋意中漫步。
沙沙风声中,四爷说了,“明天抄经书。”
宁西精神一振,顿时不纠结了。要继续斗智斗勇?来啊,“恩。抄什么?”回去赶紧练练。
四爷却是转头,“还记得怎么动笔?”
“……”宁西一呆。
四爷误会了宁西的反应,说道,“尽量试试。若不行,回去带你练笔。”
……所以这不是个试探?苏培盛说的抄书,就真的是抄书?
宁西瞪著四爷几秒,看的四爷脸上都出了询问。
最后宁西干巴巴地应了声,接著就又继续纠结了起来。
视线左飘右移的,这才发现下人仆役们都已退到了五十几步外头,远远跟著。
“……”喵的,这还自动清场给谈情说爱嘛!?
***
在四爷与宁西手牵手、浪漫散步的时候,李格格乘著轿,喜孜孜地先一步回到她的精舍小院里。下人仆役们一阵忙活,让二格格与李格格用了晚点,各自安顿、洗漱过后,李格格喊著腰酸,就让闻菊进内室给她捏捏腰。
今天她站了整整一下午,法事时可没椅子坐的,自然就觉得腰有些僵硬了。生过孩子的女人,通常不经得久站,尤其是李格格这种平常没锻炼的贵妇。
这会儿李格格白玉的手臂托著香腮,懒洋洋地趴在炕床上,一身柔白丰盈的曲线,让闻菊捏著都有些脸红。
“格格的身子真是越养越好了呢,”闻菊赞道。
李格格这会儿懒得应她,自己是如何模样她当然是知道的。她日日仔细涂抹香膏,时刻避开日晒,洗漱时用的澡豆也是精心挑选过的,就为了养出一身细嫩莹白的皮肤。她额娘说,男人对于手可以碰触到的肌肤,是很难有抵抗力的。不过,对于帐中的四爷似乎不怎么管用……
想到四爷,李格格忍不住想听听闻菊的意见。
“今儿个爷是不是真的很满意婴婴的法事?”
闻菊一听就知道李格格的意思,赶紧道,“当然。依照主子爷的性子,要有任何不好肯定脸色就沈了。今天下午直到离开,也不见主子爷情绪不好,这都是格格的功劳呢。”
李格格心安了些,偷偷想著自己内心隐密的期望。“爷今天也抱了婴婴好久。或许回去之后,该多找爷过来看望婴婴。爷这么喜欢婴婴,父女俩是应该多处处的。”
闻菊闻言直点头,“二格格稚嫩可爱,正是丫丫学语、最好逗弄的时候。主子爷平时过来抱抱二格格,肯定也会觉得舒心的。”
李格格垂下的眼闪过一抹光,“先前总是怕爷生气,动不动去打扰,爷肯定是不喜的。福晋现下又有了身子,爷若一直往这儿来,也是不好。可想想,爷到底是婴婴的阿玛,想多处处都是父女天性……”
四爷近日对于二格格的疼爱,给了李格格一个大胆的想法。她以前从不敢跟四爷邀宠,顶多就是讨赏,是惧著四爷冷淡严肃的性子。可若是用二格格呢?或许一开始,她就邀四爷饭后过来抱抱女儿,不求留宿。久而久之,四爷来成了习惯,总有一两天会打破既有的规律。到时候,就算福晋真生下了大阿哥,她也无须忧虑失宠了罢。
闻菊想起什么似地,抿嘴一笑,“是呢,今儿个主子爷都让二格格拉了辫子也不生气。对著二格格,主子爷真是个温柔的阿玛。”
闻菊这么一说,李格格心底藏的信心就更多了。又把自己计画反覆琢磨了一下,同时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太焦急。爷如今已经有了给自己名分的苗头,怎么说她都得不躁进、稳著来才对。
心中思绪千万般,这晚的最后李格格在闻菊的按揉当中,香甜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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