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师师听他称她为「花魁娘子」,顿时莞尔,掩嘴娇笑道:「阿哥倒是实在
人。今儿我虽夺得『花魁』,却尚未出阁,如何称我娘子?」
张甑羞道:「小人口拙貌粗,实不配与姑娘说话。」
李师师笑道:「无妨,既来之,开怀也饮几杯。」
张甑只得坐下。
李师师亲自为他把盏,先吃一杯,张甑只得也吃了。
听她续道:「你适才说今日到此间,实有别由,却是何事?」
张甑得美女相倍,不知为何,突生一叙衷肠之意。
当下展开话头,口不择言,将如何与锦儿相识相恋,如何定下鸳盟,锦儿如
何被那高衙内强暴奸淫,如何在牡丹园听见李师师说话,如何与锦儿yī_yè_qíng长,
锦儿如何割发断情,自己如何自报自弃,一五一实,全说与李师师听了。
李师师听他说的挚诚,又不记锦儿失节,仍想与锦儿厮守,心中感动,不由
暗赞道:「果是个有情郎!见了我,也不动半分色心。他虽非我意中人,却是个
有情有义的男儿!」
当下又把盏一杯道:「阿哥,你既听见我在牡丹园中说话,今儿又来我家中
,你我果是有缘,不妄结识一场。且与阿哥再饮一杯。」
张甑接过酒道:「如此多谢姑娘。」
两人又饮一杯。
李师师道:「你说锦儿留信割发断情,那信上却如何说?」
张甑当即从怀中取出那信,递与李师师看了。
李师师读完「此情既了,不复相见」
八字,眼圈也自红了,低头沉思道:「这俩人情真意切,只因世俗偏见,所
谓女儿贞操,才不能相守,我却深恨这些。我这些时日,费尽心机,欲引那官家
(作者注:即天子)相见,此事本来淼茫。我既入红尘,再难得到真情,不如成
全这对恋人,引那高衙内来!那高衙内乃当今兵马太尉之子,公孙道长所说江山
稷之缘,说不定倒落在他身上,能见到官家!」
想罢,便对张甑道:「你若依我之言,或许能与锦儿厮守。」
张甑奇道:「姑娘说笑了,锦儿已然心死,而那高衙内又断不会轻放过她,
我一界布衣,如何能与她相守?」
李师师道:「三日后,我将为公子王孙、文人雅士设「留香chū_yè会」。
你若真爱锦儿,便去高衙内府上,让他来抢chū_yè,我必让她忘了锦儿,为你
解开此劫!」
张甑却急道:「姑娘身姿容貌,确远胜锦儿,但此事实是使不得!使不得!
那高衙内,恶贯东京,奸淫无数良善,姑娘何苦为我见那恶人!」
李师师苦笑道:「我一红尘女子,早将贞节看得澹了。能成全你们,也是美
事。」
忽又娇笑道:「我自幼学得十八般耍令,自不会轻易让他取了chū_yè,你倒怕
什么?我意已决,你不必为我担心。」。
张甑不明其意,见她说得信心满满,不似作假,当即唱一大喏道:「如此多
谢姑娘美意!相助之恩,小人毕生不忘!」
言罢拾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又道:「姑娘大恩,小人感激不尽。听姑娘
一口东京口音,又知姑娘原名蔡师师,为何楼牌上却书『河北李师师』?」
李师师见他今夜与己述说衷肠,也不来瞒他,便道:「我的身世,自己也不
了然,父母是谁,至今未知。」
言罢几要落泪。
张甑听她说的凄凉,便不敢接口。
李师师却续道:「我两岁时,便与父母失散,被一复姓公孙的道长救走,在
河北一道観中长大。说来荒唐,我也只知他复姓公孙,却不知他名讳。十岁时,
公孙道长将我带至京城经营染房的李寅家中,拜李寅为养父。此后便不见公孙道
长仙迹。不想五年后,养父病逝,家道败落,我无处容身,被城外强人所劫,正
欲自尽,公孙道长忽至,杀了强人,救了我。他后带李妈妈来见我,说一切命中
注定,我来日必与稷有缘,要李妈妈传我色技,将来必成大事。三年内,我色
艺终成。如今我年满十八,便在京师献艺,只求会得达官贵人,一了恩公心愿…
…」
张甑听得惊奇,颤声道:「不想姑娘身世如此凄苦。小人也是自小失去双亲
,靠作药徒长大,当真与姑娘有缘。」
李师师凤眼忽亮,轻轻站起身来,莞尔道:「你我都是苦命人。我这身上,
打小便绣有七色牡丹,公孙道长说是亲母所纹。你我既如此有缘,便让你首见这
花绣。」
言罢也不等张甑回话,转过身去。
只见她缓缓褪去红袍,轻轻脱下白衣,摘掉肛兜。
正是:古有隆中对,今有妓馆谈。
月场述衷肠,凤楼秀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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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李师师以月夜秀牡丹为名,在御街开楼,却被张甑误
打误撞,有缘首见她背上牡丹花绣。
此时李师师已摘掉粉红肛兜,全身一丝不挂,立在张甑眼前。
张甑见到那雪白肤肉,香肌赛玉,霎时瞪大眼睛,入坠梦中。
只见眼前美人肩如刀削,背似粉研;丰臀浑圆翘耸,诱人之极;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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