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白伊槿狂笑,可笑一笑的却慢慢变成了嚎叫,随即捧着肚子跌坐在地,浑身发抖面色苍白如纸。
没一会儿,她的脚下就有液体流出。
“三少。”阿大一看,扭头看向依旧坐在沙发上,盯着白伊槿在地上蜷缩了身体哀嚎呻.吟的宋意,“她这是要生了。”
宋意没说话,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动,一时间厅内只有白伊槿的呻.吟声。
他看着白伊槿,那样痛苦扭曲,竟觉得快意。宋意突然觉得,人的道德底线、三观等其实是很容易被击碎的。……关键只是看你能不能找到那个隐藏的契机而已。
宋意慢慢的靠向沙发背,双腿慢慢交叠,右手随意的放在沙发扶手上,竟然有打算慢慢欣赏的意思在里面。
“三少!”阿大看了看白伊槿,急得又叫了宋意一声。
“我听见了。”宋意淡淡开口,可眼里却带着凉薄,“……可是我为什么要救她?”
他所珍惜的小姑娘,……现在找不到了。
他为什么要救面前这个始作俑者?
宋意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微偏了头有些好奇的盯着白伊槿,问身后的阿大,“……阿大,你说我在她生到一半的时候……”宋意做了个手势,“把孩子再给她推回去会怎样?”
白伊槿的眼里满是惊恐。
连站在宋意身后的阿大,都在听了这番话后背脊的汗毛感到一凉。试着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来。
宋意眼眸里布满寒霜,嘴角却勾着温和的笑,像是有什么东西坏掉了一样,就这样好整以暇的看着白伊槿。
刚才还大声呻.吟的白伊槿现在却像是感到恐惧似的咬着下唇,尽量压低声音。
就像是声音轻点,不要让被自己从深渊唤醒的某种凶兽发现她,注意到她一般。
“……三少。”阿大有些艰难的开口。“她的肚子里……是大少的孩子。”
宋意脸上的神情……似乎在那瞬间起了某种变化。
一种不能用笔墨和言语来形容的愤怒和哀伤。
半响后,在只有白伊槿低低压抑的呻.吟中——
——“叫大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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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梦萦用身上的衣服,换了件破旧的短袄,虽然她的衣服在泥潭里去滚了一圈,但洗干净了依旧是一身好料子。到是现在身上穿的,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隐隐的在鼻端散发臭味,酸臭里还带着某种腐臭味。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苏梦萦一换上后就觉得浑身发痒。
但她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孤身一人,身上又贴身藏了些钱,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甚至苏梦萦还凭借着之前从吴伯那里学到的,调配了草药汁液抹在脸上、身上。就连一些较为**的部位也没放过,务必做到让人一见就知道她得了花柳病的地步。
人见她可怜,也因为衣服料子着实不错,就多给了苏梦萦一个冷得已经硬了的粗粮窝窝头,让她在路上省着点儿吃。苏梦萦谢过,握在手上就往人家指了火车轨道的方向走去。
这里火车站,只有北平城才有,不去北平就还得走近三天的时间才能到下一个小镇坐到火车。
苏梦萦身上有几张5元的纸币,被小花儿缝在内衣里的,剩余的就是放在身上应急的约一元钱的零钱。
北平不能回,去上海的路又非常遥远,苏梦萦只能试着看看能不能在铁路旁守到慢一些的火车扒上去了,这样也快些。要是实在不行,就只好先沿着铁路走了。
走到半路,又累又饿,苏梦萦看看握在手上的窝窝头,刚才的嫌弃现在也变得美味了一些。凑近嘴边,忽略从上面散发的酸味儿,咬了一口努力咀嚼。
眼泪跟着下来时又马上被她抹去,没吐,努力咽下后继续拿着窝窝头朝火车轨道的方向走去。
——“舅舅……馊掉的窝窝头……真的好难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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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嚎声从里面传来,宋意坐在外面充耳不闻,右手手指上几近见骨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他就坐在哪儿,看着文件。
光看他充耳不闻的架势,还以为那些哀嚎其实是音乐似的。
门从内打开,双手都是血的医生快步走出来,只露了眉眼的他露出焦急的神色来,“三少,宋大少奶奶胎位不正生不下来啊。”
——这位被阿大请来的医生和宋意还曾有过一面之缘,当初他在路上救助昏倒的洗衣妇人时,是苏梦萦帮忙把人弄醒的。
“那就剖。”宋意眼都不抬不下。轻描淡写的语调让医生的眼里蒙上了怒意。
他知道宋家才发生了极大的变故,甚至可以说是洗牌重组。现在宋大少在医院昏迷生死不知,而宋意全须全尾,明眼人自然一眼就知道谁是最后的胜利者。
只是祸不及妻儿。宋意现在的态度让医生不得不让他和“赶尽杀绝”这几个字联想在一起。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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