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那边说了个啥,言华突然一脸惊讶的嘴里的滑肉都滚地上去了,愣了好一会儿,言华突然嗷的叫了一嗓子,“妈,舅舅打电话说外婆不行了,让咱们赶紧过去!”
原本还笑着给彭海国跟言四海倒酒的方菜花脸上的笑一僵,而后满脸怒火的扭头瞪言华,“这大过年的开啥玩笑呢,是不是好久没抽你,皮痒痒了?!”
方菜花以为言华在给她开玩笑呢,这玩笑就开得太过分了,方菜花心里火烧火燎的都是猛然窜起来的火气,恨不得现在就操着手里的筷子使劲儿抽这不省心的小丫头一顿。
可惜这窜起来的火气很快就被言华的话给跐溜淋了个透心凉。
言华着急得都蹦了起来,手里的筷子啪啪拍着柜子,“哎呀妈,不是跟你开玩笑,是真的!舅舅也没说清楚,说什么舅妈淹死了,外婆气得昨儿晚上就躺下了,今天请了医生来家里看了说是不大好了!我听舅舅嗓子都是哑的,肯定不是骗咱们的呢!”
一时间兵荒马乱,方菜花腿都软了,一咕噜就顺着桌沿往地上倒,言四海心里也乱成一团,不明白咋昨天还好好的,中午在彭家方老太太还跟他一张桌子吃肉喝酒说着笑呢,咋说出事就出事了?
好在一家里还有言裕跟彭海国顶着,彭海国跟言容将方菜花给扶住了,言裕安排了人在家里看家,自己跟彭海国骑着车先给把言四海跟方菜花送方家去。
不管怎么说,方老太太是他们俩的丈母娘跟亲妈,别说是腿软了,就是吓晕了现在也得赶紧把人往那边送,听着话好似是要见方老太太最后一面了,若是今儿没见着,怕是方菜花要后悔难过一辈子了。
言容跟言华明夏就留在家里看家,那边估计现在也是一团乱,言裕顾不得多做安排,等方菜花硬撑着能自己爬上车坐稳了,言裕就跟彭海国领着两人往三舅公那边去。
车还停在三舅公那边呢,等走到三舅公那边了,方菜花突然回过神来,连忙让言裕把三舅公也给带上。
不管方老太太挺不挺得过来,方菜花听着好像是她那个嫂子淹死了?方菜花努力捋清脑袋里的头绪,让三舅公跟着去那边给好歹看个坟地什么的。
他们这边一般提前修墓室的都是七老八十的人才修,像马招娣这样也才四十多岁的女人可没谁就提前修了。
大过年的正月里头就出了这些事儿,无论是方菜花还是言四海,甚至连言裕都觉得有点不真实感。上一刻大家还高高兴兴的吃着饭呢,突然就接到这样的消息。
一路上都是沉默的。
等到了方家,却不见有人帮忙给发丧,方菜花觉得奇怪,言裕倒是有了种猜想。
昨天马招娣没来参加喜宴,说是在家里看家,结果晚上方老太太就倒下了,还说是被气的,被谁气?
单单是因为马招娣被淹死了?
等进了屋见着一脸死气守在方老太太床前的方杨树,又瞧见了柴房那边随便盖了张草席据说是马招娣的画面,就连最迟钝的言四海都察觉出不对劲儿了。
可这时候也顾不上问什么情况,方菜花一进屋就直奔方老太太床前,双腿一软膝盖就砰的磕地上了,拉着方老太太的手就哭得说不出话来。
言四海站在一边也是叹气,拿眼去看方杨树。
方杨树木呆呆的看起来也很不好,眼睛里全是血丝,脸上也是灰青的,嘴唇发乌。
方老太太此时已经昏睡了一整晚了,早上医生最后给输液都输不进去了,只能边叹气边收拾药箱,让方杨树赶紧准备办后事。
原本已经呼吸都轻微到几乎没有的方老太太被方菜花这么一拉手,神情恍惚迷迷蒙蒙若有所感的突然就睁开了眼,眼睛里还十分有神。
方老太太脸上带着笑看屋里的人,看到方杨树的时候还突然哭了,含含糊糊的说什么对不起方杨树,当初不该娶了那么个媳妇儿,让方杨树以后重新自己找个好的,趁着年轻再给方家生个有用的儿子。
要多有用?比照着她外孙言裕那样儿的!
“花儿啊,你们爸来接我了,我要走了,对了,你别打容容了,容容还小,妈都想通了,生个儿子还不如生闺女呢!”
方老太太说完这话,眼睛就被闭上了,到死都没多去看一眼站在房门口没敢进来的亲孙子方洪涛。
方菜花顿时就跪着扑在床沿上拉着方老太太的手哇哇大哭起来,跟个孩子似的一点没了平日的精明劲儿。
满脸死气的方杨树也是浑身一抖,软软的凳子上滑了下来跪在了地上,呜呜咽咽垂头哭了好一会儿,突然抬手就使劲儿甩了自己几巴掌,要不是言裕他们给拉着还要继续打自己。
被拉住了,方杨树也大声喊着“妈、妈”的哭起来,跟旁边的方菜花比起来也没好到哪里去。
边哭还边扯着嗓子的说话,好像这样已经失去呼吸的方老太太就能听见似的,“妈啊是我不好,我早该跟那贱人离婚把你给接出去,哪怕是睡大街我也跟妈一块儿睡……”
“怕什么儿子没妈要被人笑话不好娶老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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