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了回去。
我扶住他:“头晕是不是?”
“有一点。”他点点头,扶着我手臂坐了起来。
我探手摸他额角,还是微微的热度,连日来持续反复的发烧早已耗尽了他的体力,加上带病劳累工作,他这段时间体质本来就差,这么折腾下来,我真的担心他能否撑得下去。
我慢慢把他扶起来,他站起来走向浴室,豪华的酒店套房空间宽阔,他走得辛苦,甚至在中途停下来歇了一会。
我小心地跟着他进去。
他走到淋浴蓬蓬头底下。
我忍不住出声:“家卓,还要洗澡?”
他有些晃神,愣了一会答:“昨晚上出了一身汗。”
家卓每天早上都要洗澡,真是洁癖偏执狂,都病成这样了,还要这样注重仪表。
他却连站着都吃力,低低喘咳,不得不动手扶着墙壁。
我往浴缸放水:“过来,躺着洗舒服点。”
他轻声道:“映映,你出去。”
我说:“我求求你。”
他望着我,沉默无言,终于慢慢解下衣服。
我蹲在一旁,托住他的后脑勺,温柔地给他洗头发,然后按摩他的酸硬双肩,他身体虚,躺着躺着就有些昏昏沉沉的,洗完澡我扶他起来,动手取过浴巾。
他张开眼清咳一声:“我自己来吧。”
只是简单的擦干身体穿件浴袍,他走出来,脸上被热水氤氲出来的淡粉色又变苍白,额上渗出了微微冷汗。
我不由分说拉着他在床沿坐下,将他身体靠在我身上。
“别动,你就好好坐着。”我说。
家卓把头倚在我身上,有些累地闭起眼。
我替他吹干他头发,给他穿衬衣,扣扣子,打领带,再穿外套,他一直不断咳嗽,脸色细看更显青白。
待到穿戴整齐,他从床头柜拿瓶子倒出药片,吃了一大堆。
然后喝了一杯热水。
门外响起敲门声,我走去拉开门,他的助理秘书一行人,早已等在套房外,又不知是怎番忙碌的一天。
我轻声道:“请稍等。”
家卓已经站起来:“我让人送你回去。”
我眷恋心疼,忍不住伸手环住他脖子:“家卓——”
他拉开我的手:“映映,不要这样。”
他轻轻咳嗽着说:“回去。”
我眼泪涌出来。
他说:“不要感情用事,我们之间,感情用事是没有用的。”
我连哭都不敢,只哽咽拼命压抑着抽泣。
家卓眼底的脆弱几乎要崩溃,颤抖着唤我名字:“映映……”
这时敲门声再度响起,助理小心又焦急地催促:“副总,早上会议要迟到了。”
家卓深深吸气,终于坚决地放开了我的手,推开门走出去。
我站在房中,一会一个陌生男子敲门进来:“小姐,劳先生吩咐我送你去机场,我在楼下大堂等你。”
他看我眼神略有鄙夷。
想来是我看起来不过是荣幸地在矜贵骄子身边陪伴过一夜,次日早晨还对主顾纠缠不休,需要被打发掉莺莺燕燕。
我沉默着收拾东西。
被押送着走进机场,我拿着机票,进了候机大厅。
男子一直目送我进了关,我客气地说:“麻烦你,可以了。”
他有些疑惑地看我,似乎不明白我何以如此矜持冷静,然后点点头转身走开。
我万念俱灰地坐在候机大厅,看出去眼前都是一片蒙蒙的灰暗。
恍惚中忽然有人拍我肩膀:“映映!”
我转头,看到一个浓眉深目的英俊混血男子,我惊喜地站起来:“gary!”
“嘿!真的是你!”男子麦色的俊朗面容露出灿烂笑容,我被迫享受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你怎么在这里?”他问。
“我过来看一个朋友。”我突然黯淡了。
他看看我:“心情不好?”
“我跟朋友去大马森林拍摄,你要不要跟着去散散心?”gary热情地邀请我:“你是那么可爱的天使,何以有了愁容?来来来,一起来玩玩。”
家卓一心只想着赶我走,反正没人在乎我……我任性地想,假都请了,难道回去?
“机票怎么办?”我问。
“这好说,我们刚刚有个同事临时有事不能来,你已进闸,拿他机票登机就好。”gary大声地招呼他的同伴们:“嘿,伙计们,我们加入了一位新成员。”
大厅一角围坐着大堆的摄影器材的一群男人呼啦啦全转过头来,其中一个留着络腮胡西方男子大声笑着用英文问:“gary,这精致小女孩是谁?”
gary自豪地说:“我女儿。”
一群人善意哄笑起来。
我也微笑,gary跟我母亲交往过一段时间,我母亲在英国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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