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父母帮他把把关啊。陆欢追阿为的时候是高中吧?阿为当时还没有出国留学,眼界很窄的,他那时候能见识到多少优秀的女孩子?你再问问他现在,可还觉得陆欢那种女孩儿是他的最佳选择?”
“你又知道了?”
“那当然!不然我们阿为现在怎么不将陆欢往家里带了?她几个月都难得上门来一回。虽说他俩确定恋爱关系只有一两年,可是陆欢追他这事儿还要往前追溯好几年。这样算来,他俩其实可以叫做老夫老妻了,新鲜感早就没了!”
……
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虽有些窃喜,但是这样子当面不喜人家女朋友,总是不太好吧?妈,你这样子招恨吶。
胡为不紧不慢的切着盘中的牛排,冷冽的声音响起:“我记得安女士似乎高中都没有上过吧?家境也不咋样,下岗工人的女儿,你本身还是个二婚。不知道十几年前一表人才的老爸,您是看中了安女士的哪一点呢?难道说就只因一副稍稍过得去的样貌?还甚至为了她,抛妻弃子。”
“这样子看,我子承父业,就只看中了女朋友长相这一点,也无可厚非。”
安小薰脸上顿时色彩缤纷,狠狠瞪了眼胡国栋后,就豁然起身离开了餐厅。
胡国栋面上十分挂不住,起身语无伦次的道:“阿为,大晚上的你要少吃点肉,多吃点水果补充维生素啊。你看看你,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坐回来,那面色憔悴得很呢。吃完了,就早点回屋休息去,明天睡个懒觉啊!”
说罢,人追着安小薰就去了。
一场精心准备的晚宴从开始的其乐融融,就这样子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终于结束了。
餐桌上留下好几块被戳得惨不忍睹的牛排和甜点。
晚饭过后,安然磨磨蹭蹭,等到胡国栋将安小薰东劝西劝,劝得没了脾气,两口子回房间休息了后,她就到处找胡为。
胡为现在看见安然就只会想起四个字、两个词、一首歌:《爱情买卖》。
四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一直循环往复的只听这一首歌,还是被他嘲过的,求问胡为胡总裁胡大大的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
如今的胡为,他脑海里总是有一句歌词在反反复复的萦绕:“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
胡总裁总觉得这句歌词是在嘲弄他。
他曾嘲了这首歌,现在反被它嘲弄了。
瞧人家多潇洒啊,“分开就分开”,可他死乞白赖,非得听它……
胡为也搞不懂,他当时为何会自虐似的非得拽着人家的耳塞往自己耳朵里塞呢?而且还在几个小时的时间里一直听这首歌,只听这一首。
难道说,他终于幡然醒悟了自己对这首歌是真爱?
……
狠心把我来伤害,爱这么意外。
用心浇灌的真爱,枯萎才明白。
……
爱这么意外?
噢!这他妈什么跟什么?!
他为什么要将每句歌词都记得这么清晰?如镌刻在心头,如坚硬的脑壳开了细小的洞注了水,终于留下了永不能磨灭的痕迹。
而且,也许是他读书太多,学历太高,所以他妈的,他竟然还能句句都暗戳戳的咀嚼出令人发指的、要起鸡皮疙瘩的情-色味儿!
胡为,你到底爱这首歌是有多深沉!!
回想当初,胡为只依稀记得当时他好像坐不安稳,然后夜深人静的时候有一回,忽然有个人的脑袋歪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愣了愣,偏头一看,身旁的女人睡得死沉死沉的样子。
那脑袋就是她的。
胡为看不到安然睡着的面容,只借着稀松的光看到了她满头乌黑发亮的发。
听说有些人睡着了后会流口水。
于是他蹙眉,嫌恶的将肩膀移开了。
突然没了支撑,安然就蓦地一惊。
胡为见她扭动了下身子,下一刻就抽身回去坐正了。
他是侧身看着她的,便只看见了安然的侧颜。
胡为看到安然那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下,他以为她就要醒了,哪里知道她闭着眼睛坐正坐好了后,继续睡。
这让他嫉妒,想一把将她推醒。
但他还在犹豫这一手是不是幼稚了些时,就见安然的脑袋顺着椅背开始慢慢慢慢的往侧面歪。歪到一定程度时,她忽然一惊,睫毛跟着一颤,下一刻她闭着眼睛很快坐好,又睡。
又隔了一会儿,她那脑袋又开始慢慢慢慢往侧面栽去,再次一惊,又闭着眼睛将脑袋摆正,身子坐好,继续睡。
如此循环往复。
胡为足足盯了她有十分钟,睡梦中的安然就这么样子左歪右倒,直到某次她往座位下缩了一截,那两条纤细的腿都伸到前面座位下面去了,而她整个上半身也蜷在了座椅中,这才停止了这种左右摇摆的睡觉姿势。
胡为不禁想,要是坐头等舱就不这么难过了,可以躺平了睡。经济舱就只能坐着,几个小时这么睡下来,那脖子铁定又酸又痛。
不过,即使睡姿有难度,她好像睡得很香嘛。
所以,胡为不舒服了啊。
他是来要她不爽的,怎能变成他不爽?
她都还能睡着,虽然这睡姿不够好,但是好过他学不来这高难度的睡姿便没法睡着。
他就忍不住拔了人家的耳塞。
但,没醒?还睡?
也许听歌有助于睡眠,有助于他转移身体不适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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