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现在帮你换绷带。噁,为什幺黏黏的啊?….这是什嘛….透明胶带?”
“喔喔,昨天开水果礼盒,沾上去的,你也知道我这样,不是很方便。”我举着手笑着。
“水果礼盒干嘛缠胶带?什幺水果还包报纸?”护士眉头深锁,”算了不重要。话说回来,趴在你腿上睡着的这个人是谁啊?你弟?”
“我弟?”
“嗯啊,他不是比你年轻嘛?你……30有了吧?”
“屁啦,洨解(小姐,台湾国语),我才26岁,这家伙还大我一岁27耶。”
小护士不做作地仰头大笑。
“真假啊?你们都比我年轻耶。”小护士乐透了,”所以他是……”
“喔呜,是我学长,大学的学长。”
“学长来探病?这幺好的学长?不说我还以为他是你的小狼狗勒。”
“好像小狼狗都长得很帅吼?”
“嗯啊,坏男人都长得很帅。”小护士乐透了。
我并没有急着反驳,我只觉得这样很好笑。
“呵,看起来像吗?”我好奇地看着那张趴着、没露出多少面积的睡颜。
“没有啦,开玩笑的。我记得他,他昨天晚上有来服务处问你的病房号码,一脸慌张、一脸醉样,看起来超着急的,”护士帮我消毒着伤口,”我还以为有人喝醉来闹事的。……他不是酒驾过来的吧?”
“不是啦,他是搭别人车过来的。……别看他好像很兇的样子,他其实人很好。从我大学认识学长以来,学长就是一个看起来酷酷的、看起来好像很难接近,但其实很好相处的滥好人。”
“怎幺说?”小护士整理着绷带。
“有一次我失恋喝得烂醉,不小心打了电话给学长,学长跳出来主动送我回家。我还是事后醒来别人跟我说我才知道。”我回忆着那段好像有这幺回事又想不起来的记忆。
“天啊,长得帅又照顾别人的好男人,这稀有动物可比石虎还珍贵耶?”
望着那个熟睡的侧脸,不知为何,听到护士夸奖他我有点开心。
对,学长平时冷漠而且又酷酷的,用山猫来形容真是再适当不过了。
”干,不公平,一样都是男人,他就是长得比我帅。”
“对啊,这是真的,true r。”小护士癡癡傻笑。
“初…什幺?”好像真的要找个时间补英文了。
” true r,是实话。”小护士翻译。
“吼,我只是在夸奖他。我也很帅好不好!”我不甘示弱地笑答。
“哈哈哈哈,没有喔,跟他比,你一点都不帅。好啦,你把那眼镜换掉会帅一点,那眼镜一点都不适合你。”小护士口无遮览地张嘴大笑。
“真的假的啦?你不是第一个这幺说的了,”我疑惑地取下眼镜,”但我还蛮喜欢这只阿呆眼镜的耶?
重新张望那张侧脸:深邃的五官,平时俐落的神情,带有小耳垂的尖耳,方形脸脸蛋络腮鬍,以及脸上一些周边未修的鬍渍。用性感来形容一个男人很怪,但除了性感一词我还真不做它想;也不是说他很帅,但也不是可爱,就是……性感、好看?那大概是种脸孔有着黄金比例的优势吧?该怎幺说……并不是所有男人都适合穿v领,但学长穿一定很适合的概、不对、那张脸穿什幺都好看的概念。
“欸欸,他是做什幺的啊?”擦完了药酒,小护士要我伸直手,并帮我缠上新绷带。
“学长是做设计的,很厉害吼。一样大学一样科系毕业,我只是个做工的。”
“哪会,做工没什幺不好啊。我爸也是做工的,还不是健健康康地把我养大。”小护士看都不看我一眼地安慰我,”那个,你学长单身吗?”
“应该…是吧?”我迟疑了一下,”呃,是单身。”
对呀,人这幺好,学长为什幺单身?
因为性向不方便出柜的关係吗?
“你觉得她会喜欢护士吗?”小护士痴痴地害羞傻笑。
“我会喜欢呦。”我说着心里话一面撇开话题。
“谁要你喜欢了。”护士推了我一把,“我才不要嫁给一个像我爸的男人。”
“吼,嫌我看起来襙老,知道我是做工的,现在嫌弃我、要倒追我学长就是了。”
“哪有啦,只是好奇问一下。”小护士反驳。
“我也不错啊,我也有妈嗽(肌肉)耶。”我举起双手秀出二头肌。
“身材可以练,我妹也有在练瑜珈有马甲线呀。可是长相是天生的,你呀,再不换眼镜,回家洗洗睡先。”小护士火力十足地继续调侃着。
“靠,回家洗洗睡,你以前一定也是乡民吼,交换id,不然脸书或电话也可以。”
“唉呦,bbs(电子布告栏系统)现在还是很多人都有在用好不好。出院前找我,我再考虑给你。”小护士得意地收拾着医疗用具。
“好呦,不可以忘记喔。”我望着她开心地离去。
啊啊啊,好睏。时间还有点早,再睡一下好了……
啧,可是怎幺办……脚还真的有点麻。
那张睡脸很舒适,彷彿,是因为趴在我身边的关係才能睡得如此香甜。
不知道为什幺,学长给我一种前所未有、被重视的感觉;
待在学长身边,好像自己一点都不差、什幺都办得到;
虽然沉默寡言,但学长总是无差别待遇地看到别人的优点,
纵使像我这种到处被嫌弃的人,他仍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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