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新春,寒冬未减,王城之内,飘起了雪花。这一日,百官齐聚议政殿外,关注新王登基。
芳宁穿着布衣,伫立在雪地之中。身后四个侍卫,各捧着一个托盘。上面分别摆放着龙袍,王冕,王印和退位诏书。
许久,大将军慕白,牵着不到五岁的世子,缓缓从远处走来,站在百官之前,面对着芳宁。
芳宁先是打开退位诏书,亲自朗读:“自古君王,重在养民。宁自继位起,常以天下安宁为己任。奈何德行不够、才智疏浅,继位一十八年,内有叛匪乱国、外有敌族犯边,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惨遭涂炭。宁非圣贤,难拯社稷于危难,故传位于世子。大将军德勇兼备、功高劳苦,委以辅国重任。百官恪尽职守、共匡朝室。勤之!勉之!”
芳宁宣读完诏书,将龙袍披在世子的身上,把王冕戴到世子的头上,最后将王印交给慕白。
世子眨了眨眼睛,抬头看着芳宁,问道:“父王,你要干什么去?”
芳宁指着慕白说道:“父王要走了,以后就剩你一个人了。要听他的话,把他当做父王一样。”
世子咧嘴开始痛哭:“母后走了,父王也走了,你们都不要我了。”
慕白用力扯了一下世子,喝道:“一国之君,不要总是哭哭啼啼的!”
芳宁看在眼里,很是心疼,但又不敢说什么,只是应和道:“听话,不要哭。”
慕白满意地哼了一声,拉着正在揉抹眼泪的世子,朝议政殿走去。百官随后尾至,只留下芳宁一个落寞的身影。
不久,内侍贵真走了过来,对芳宁说道:“大王,一起都准备好了!”
芳宁摆了摆手,说道:“别叫我大王了。”
接着,芳宁与贵真一同返回后宫,拉上自己的行李,孤独地离开了王宫。
二人赶着一辆马车,出王城北门,准备前往戊城。行至半途,忽然四面杀出伏兵,将芳宁二人团团围住。
芳宁见状,哈哈大笑,说道:“看来慕白,还是没打算要留下我。”
一个伏兵走到芳宁跟前,揭去脸上的纱布,露出自己的面容,正是承龙。
“大王还有什么遗愿没有?”承龙问道。
芳宁指着贵真对承龙问道:“可否留他一条生路?”
承龙摇了摇头,说道:“恐怕不行!”
说完,承龙双手举剑,先刺死贵真,然后再刺死芳宁。之后,承龙命人掘土,将他二人掩埋一处,再将行李全部焚毁。一切都弄好以后,这才返回王城。
慕白带着幼主来到中殿宫,指着这里对幼主说道:“这里叫做中殿宫,只有一国之王才能住在这里。你现在就是国王,所以你要住在这里。”
幼主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没多久,冷雪姑娘从外面进来,向幼主和慕白请安。
慕白指着冷雪对幼主说道:“她叫冷雪,她会伺候你的日常起居,还会教你读书认字。”
幼主还是点了点头,依旧没有出声。
慕白把脸一沉,厉声吼道:“这里是你家,别搞得跟外来人一样。”
幼主被慕白一吼,吓得失声痛哭起来。冷雪赶紧过来将幼主揽进怀中,好言安抚。
这时,承龙从外面进来了,朝着慕白使了个眼色。慕白见到承龙,怒叹一口气,迈步出去了。
慕白走后,幼主止住哭声,对冷雪说道:“我害怕他!”
冷雪望着可怜的幼主,心生怜悯,抱紧他,安抚道:“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慕白与承龙走出中殿宫,路上,慕白问道:“事情都办妥了吗?”
承龙回答道:“将军,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经除掉了芳宁。”
慕白朝着承龙的脑袋轻轻地拍了一下,说道:“不是我的吩咐,是你自己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明白没有?”
“有这么自欺欺人的嘛!”承龙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只是点头回应。
这时,二人走到了庆武宫外,慕白停下脚步,抬眼看着这里。
“告诉你个秘密,我在那里渡过了一个非常美妙的夜晚。”慕白说着,嘴角上扬,面露喜悦之色。
“有多美妙?”承龙不解地问道。
慕白瞪了他一眼,说道:“把这里收拾出来,以后我就住在这里。”
次日,慕白第一个来到议政殿,眼瞅四下无人,自己迈步走上台前,一屁股坐到王座之上,然后闭眼享受。
“咳,咳。”
有人咳嗽,慕白赶紧睁开眼睛,看到永植站在下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只是想体验一下,每天坐在这里是什么滋味。”慕白说道。
永植微微一笑,开口问道:“什么滋味呢?”
“咯屁股。”慕白说着,从王座上站起来,然后走到永植的跟前。
“幼主太小,根本无法听朝理政,你这个首辅大臣,要多费心了。”慕白说道。
永植点了点头,说道:“按照惯例,新王登基,先要昭告天下,然后轻徭减赋,大赦天下。”
“减赋就算了。”慕白说道,“重新恢复人头税,和以前一样。”
永植听完不解,问道:“这样,就不怕再有叛乱发生?”
慕白叹了一声,说道:“我在密阳的时候,亲眼目睹了百姓的伟大,现在想想都还有些害怕。如果百姓想要做什么事情,根本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所以我们要控制他们的思想。税收一定要重,但又不能太重,让他们处于一个吃不饱但又饿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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