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了抿唇,真是有趣,这么狗血的事情都被我撞上了。
夏竹脸色倏地一片苍白,看着像是个纸片人,她弱弱道:“春花,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春花打断道,斜着眼睛看向夏竹,字字锥心:
“你比媚烟还不如,媚烟讨厌我就是讨厌我,她不会心里讨厌我面上却装着一副对我好的样子。”
夏竹的身子摇了摇,踉跄地退了几步。
“这些年来,你跟我说了不下几十回,你和洛公子是清白的,你和洛公子什么都没有。”
“一开始我还信你花言巧语,只是,你当真以为没人知道你与洛公子私会吗?!”春花的声音忽然高昂了起来。
我看情势不对,上前一步走到夏竹面前,隔开了春花。
秋月从后面赶到。没有多问赶紧走到我身边,隔开了两人。
春花眼眶微红地瞪视着沉默不语的夏竹,胸口上下起伏,显然已经处在情绪失控的边缘。
沉默了半晌,夏竹流着泪说道:“就算是我不好,也不关这无辜的婢女任何事啊”
春花笑了笑,稳住了情绪慢悠悠道:“一个婢女而已,打死了就打死了,我一见到她心情就不好,我心情不好,洛公子就会心疼,洛公子一心疼,我说什么他都由得我。”
春花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她离开了,我走过去扶了扶夏竹,发现她的身子僵的厉害。
“夏竹,你没事吧?”我问道。
夏竹半晌才摇了摇头,声音嘶哑:“媚烟,我没事,今天多亏你了。”
我看着她,忽然叹了口气:“一个男人而已,何必呢?”
夏竹啜泣地摇了摇头,“媚烟,你不明白的。”
她怔怔地看着远处,低声喃喃:“情之一字,最伤人”
我瞄了秋月一眼,发现她也神情怔然。
我和秋月走出了夏园,秋月忽然问我:“媚烟姐,你有五皇子的消息吗?”
我脚步不停地回道:“有,今天有丫鬟从坊肆里打听了,说是五皇子打胜战要凯旋归来了。”
秋月点了点头,又问:“那你知道五皇子什么时候回来吗?”
我无奈地停下了脚步,看着她认真道:“秋月,我不是五皇子的谁,能提前得知他什么时候回来,你能打听到的,也是我所能知道的。”
秋月脸颊一红,低着头糯糯地说:“媚烟姐,对不起,我”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去罢,最近虞美人客人颇多,阿娘随时会叫我们出去招待。”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脑海里想的却是四年前五皇子递给秋月兔儿灯的场景。
秋月比我小一岁,那时候可能还不明白男女之情,现在长大了,也懂得了。
可能连她自己也没发现,一有五皇子的消息她都会过来找我聊,一方面她是想从我这里知道有没有五皇子别的消息,另一方面,应该是警惕吧。
就像秋月和夏竹那样,因为一个男人,对方做的任何事都会打探个一清二楚。
秋月也是如此。
我脚步一顿,转头一看,路上已经没有秋月的身影了,我重重地叹了口气。
情之一字,真伤人
回到我的李园,阿娘正好派了丫鬟过来叫我去虞美人二楼的四季阁,说是有几位番邦客人仰慕我晋州第一才女的才华,想要见识一下。
我收拾了一下,跟着丫鬟去到四季阁。
一打开门,五个头上绑着白色帽子,胡须浓黑且卷的男人齐齐看向我。
我朝他们福了福身,盈盈一笑:“你们好,我是媚烟。”
其中一位番邦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说着一口不太流利的越国语言:“媚烟小姐很漂亮,我们很满意。”
我捂嘴笑了笑,挥退了丫鬟主动拿起桌上的一杯酒,笑道:“各位远道而来晋州,一路上风尘仆仆,希望在虞美人里能让你们感到轻松欢愉。”
“我在此先敬一杯酒,祝你们早日找到心中的家园。不再颠沛流离。”话一说完,我一口喝下了手中的酒。
另外几个番邦人听不懂我说的话,但见我喝酒如此豪爽,忍不住拍手叫好。
“好!这虞美人的姑娘真是不错!”其中一位番邦人用番邦语说道。
我面上装作懵懂地看着唯一那位会说大越语的番邦人,问道:“请问是媚烟做的有什么不对吗?不好意思,我听不懂番邦语。”
这人先是跟朋友用番邦语把我的意思给表达出来,然后才跟我说道:“没有,他们很满意你。”
我嫣然一笑,主动坐到这番邦人旁给他们倒酒。
其实我是听得懂番邦语的,他们说的话有些像上一世的四川话,很容易听出来,但古人所用的语言偏向粤语,自然听不出接近普通话的四川话。
他们先是感概了一番中原好风光,又说到了我身上,说我识趣又善解人意,不愧是晋州的第一大才女。
我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心里则恍神地最近是有越来越多的流民涌入晋州了。
这些年不止越国,其他国家也接连征战不断。晋州地处偏僻靠近越国边疆,所以有很多因为国家战乱而流离失所的人涌入,这类人被称作流民。
有的流民穷困潦倒,有的流民出手阔绰,他们这群番邦人显然是后者。
我继续给他们倒酒,耳边忽然传来了五皇子这三个字,不由竖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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