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皮肤上蓝色色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
之后,无论羚羊号如何要求更多信息,空间站方面都避而不谈,只要求迅速派人来处理。
指挥室里坐满了羚羊号高层。x面色不愉地坐在主位,佐伊尽职地站在他身后,晋山、芬奇、任飞、温阮、深蓝、尤佳丽、沈曼宁,以及其他各个战斗小队的小队长们,或坐或站地列席会议。
深蓝一进门便感到一阵不安,她上舰至今未见过如此规格的舰长会议,足见事态严重。
空白的墙壁上交替投影着费诺多说话时的图像和羚羊号船员们的病症。
凌飞霜带走了陶陶然和泽维尔,接替他们职务的副组长们显得有点坐立不安。凌飞霜脸上那莹莹的蓝色让他们想起了尚未远去的噩梦,谁都不想昨日重现。
沈曼宁以手支额,仔细观察着视频里费诺多的神态,漫不经心地评价道:“神经质、多疑、谨小慎微。这把年纪还在空间站做主官,这人怕是一生也没什么机会晋升了。”
“我觉得空间站方面的态度非常奇怪,即使没有更多应对方法,也不该只是催促我们派出决策者当面解决。他们难道不该向医疗官申请信息支援吗?仅仅发送一段视频通知和几张动态图片,甚至没有使用即时通讯,这是解决问题的态度?”佐伊抚摸着下巴思考。
“‘侵蚀’。”芬奇面色沉重。
“没错,看上去就像‘侵蚀’。”x终于开口道,“凌飞霜及她带去的所有人都没参与过之前那次‘侵蚀’救援;朝阳号的传染源总体可控;就算病毒有漫长的潜伏期,也轮不到在他们身上爆发。佐伊的分析就是我的担忧。”
“我阅读过‘侵蚀’发生后的医疗档案——虽然有一部分我还没有权限查看——副舰长他们的情况基本符合‘侵蚀’的发病特征。即使这次不知为何病程发展缓慢,但为了他们的安全,我们还是得带着已知的治疗方案过去。”沈曼宁说。她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也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这就是你和深蓝两个新人也能列席会议的原因。”x道。
“这次‘侵蚀’发病缓慢,既有可能是病毒变异出的新型亚种,也有可能是某些人采取了非常规手段进行了干预,就像当初的辛迪。我建议做两手准备。”深蓝插话。
x坐直身子扫视一圈,最后朝深蓝点点头,道:“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他面色凝重地向在场的各个负责人说,“从辛迪的记忆可知,‘侵蚀’是某个组织专门研制的病毒种类,它的研发目的不明,但可以作为生物武器。这是我们的航程中第三次接触到同类病毒,即便不是针对我们而来,我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在场诸人均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x又吩咐道:“深蓝、沈曼宁、佐伊和我进入空间站,如果真是‘侵蚀’变种,我们已知的治疗方案就是靠高维度精神视域配合我的治愈能力,外部急救有沈曼宁和空间站的救援设备就够了。”他又看向芬奇,“芬奇留舰领导医疗小队,万一对方来者不善,战时医疗救援的经验没人比得过你。”
芬奇郑重地点头:“是!”
“如有不测,佐伊掩护沈曼宁,我负责深蓝。登陆作战小队以营救人质为首要目标,机甲战队、无人战斗设备操作小队以及舵手们按战时要求待命。”x下令。
“是!”所有被点名的小队长们铿锵有力地回答道。
经过量子传送装置的一瞬眼花之后,x一行四人到达了空间站的中央控制区。费诺多带着十几名部下站在传送室迎接他们。
费诺多是个将近五十岁的红发秃头,身材肥硕,一米七出头,地球系人种,长着硕大的鹰钩鼻,笑起来显得特别不真诚。
双方简单见礼后,x直接切入正题,要求费诺多立刻带着他们去见凌飞霜。费诺多也不拖沓,一行十几个壮汉包围着羚羊号四人浩浩荡荡地向空间站深处走去。
沿途气氛异常凝重,羚羊号四人被簇拥队伍在中间,除了x和费诺多并行外,其余三人被人墙区隔开来,尤其是佐伊身边聚集了更多的人。
深蓝担忧地与沈曼宁对视一眼,显然沈曼宁也早已留意到情况正向着最坏的方向演变。沈曼宁用眼神示意她观察x的处境。果不其然,虽然x由费诺多领路,但他身后缀着的男人们无不肌肉发达,且都紧张得额角流汗,甚至有人自始至终扣紧腰间的武器,似乎随时准备加入一场搏命之战。
——x的矫健身姿确实太具威胁性。
可哪怕他是格斗高手,面对这么多人围攻也胜负难料。深蓝暗暗担心着。
随着路程深入,主官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x舰长似乎对那病毒的特性并不十分吃惊?没有带特效药来吗?”费诺多问。
“我们的治疗方案得等见到人了才能确定是否有效,现在说也没用。”x淡淡地回答。
沈曼宁心里一沉——费诺多从始至终没有正眼看过她,也从没关心过谁是医疗官,反而最关心x的反应。这支队伍出乎意料的紧张,携带着超出必要的武器,接待他们的人数也多到反常,实在难以让人做出善意的联想。
一行人停驻在一个实验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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