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物有些无奈,这厨子还真什么都敢猜,只不过少年可是柳相清名正言顺的小儿子,并不是什么私生子。
但话又说回来了,如若自己与柳相清丝毫关系都没有的话,大可以顺着厨子的猜测往下演,不过自己无论上一辈子又或是这一辈子,都是正经柳家后人,如此一来再顺着演的话,倒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总之,柳一物最后在此事之上打了个哈哈,然而厨子却像是得知什么巨大秘密一般双眼发光地连连点头,并保证日后在伙食上绝对将柳一物伺候好了。
一路回到柴房的柳一物不禁哑然失笑,只见一脸蒙圈的二虎仍旧靠着墙坐在地上,呆呆地守着一盒伙食,手中筷子正犹豫着是夹还是不夹。
柳一物笑道:“愣着做什么,不是让你先吃么?”
二虎闻言贼兮兮地看了柳一物一眼,“当真…当真能吃?”
“废话,”柳一物笑骂,“我在灶房已经吃好了,你快吃吧,过会再别饿昏过去。”
“…好!”柳二虎似是下了大决心一般,捧起盘子来便硬往嘴中扒拉。
……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总之柳一物是坚持下来了。
其实府中每日需要的柴火并没有那么多,所以有时柳一物便让二虎歇着,自己独自上山,而二虎这死脑筋愣是不听劝,非说什么偷懒的杂役不配吃饭。
所以事到如今,二人每日上山,已然多劈出来了半个月的柴火,这还是将前半月柳一物磨洋工一样的干活方式算进去。
每日重体力劳作,厨子那边伙食也是相当充足,柳一物身形逐渐结实了起来,如今的劈柴速度竟然隐隐有超过的二虎迹象。
且一来有着柳一物刻意指引,二来当初少年被那猛虎追赶跑得有些偏,所以一个月以来二虎并没有发现那块墓牌,反倒是与柳一物之间的感情增进不少。
用二虎的话说,以前总认为少年是个病秧子,处不到一块去,这一个月柴火砍下来,彻底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今日一早,二虎如同往常一样背着竹筐来喊柳一物,只不过…
“你不去了?”听到柳一物的回答,二虎不禁一愣。
“恩,”柳一物点了点头,“我今日有些事情要做,便先不去了。”
“…那好吧,我走了。”二虎看了柳一物两眼,兴致有些不高,这一月其已经习惯了二人一同上山,边干活边东扯西扯,时间便过得很快,且一点都不觉得累,而如今柳一物忽然说自己不去了,二虎心中自然有些落差,不过这活还是得干。
目送二虎出府,柳一物将房门关紧,重新坐上床板,拿起不知从哪里捡的一小块石子,便如此在床板之上写写划划,时不时还冥思苦想一阵。
“……好久没做过此事了,还真有点忘…”柳一物自言自语,下一刻又在床板上写了什么。
前一月之所以如此拼命,并不是要将这副身子骨练得如何强壮。柳一物想的,只不过是让这身子能够受得住开灵印过程的压力便可。
寻常修仙之人十一二岁开灵印,晚的便如同少年这般十三四岁,而资质或是底蕴深厚的,**岁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不过一个杂役,每日连块肉都吃不上,瘦得皮包骨头,那便先别想着开灵印的事情了,估计天地灵气入体的那一刹那就直接死翘翘了。
而如今柳一物自认为这副身子骨已然准备妥当,所以这柴也不必砍了,而是着手准备起下一步来。
所谓灵印,灵脉,又或是灵根,在柳一物看来都是一回事,灵脉关系到自身法力,灵印则相当于是对灵脉极为精炼的一种总结,而灵根便是常言所道的“资质”。
三物说白了也就是一物而已。
不过如今柳一物可没有宗门,也相当于没有家族,所以一切需要靠自己,而好在自己对于开灵阵还有些印象,只不过如今要做的,是仔细想想如何将之替换成简陋…简单一些的罢了。
自己区区一个杂役,阵法做需要的灵物去哪里弄?根本弄不到,况且柳一物真心不想给父亲再增添新的麻烦,所以只得动脑,想想此处这玉石能否换成土块…那处的…能否换成……
……
三日后清晨,休整了一日的柳一物走出屋外,顺手拾起架在墙边的柴刀,一路向山上进发。
“…终归还是要冒一冒险。”山路之上,柳一物边走边想。
接连两日的冥思苦想,绝大部分替换之物都已敲定,只是那绘制阵法所需的灵液,柳一物想来想去,只有略微带些灵性的野禽猛兽之血能够堪堪代替了。
所以,这柴刀便是取血之用,只不过柳一物不敢确定的是以自己如今这凡人之躯,能否独自猎杀一头带有灵性的野禽猛兽?
一个多时辰之后,柳一物凭着印象找到了少年的墓牌。
先是沉默地看了两眼,柳一物便自嘲般的笑了笑,“托你的福,我这性子如今也变得如此优柔寡断起来。”
话落,只见少年蹲下身来,用袖口将粘在墓牌之上的泥土拭去,这才重新在四周寻找起来。
片刻之后,柳一物终是在一片枯叶掩盖之下的杂草当中,找到了如铁片一般的涧逐剑尖。
“老伙计,此行兽血不能少,你也不能少啊。”柳一物笑道,随后挥起柴刀,将周遭枯叶清走,杂草斩断,不一会便露出一大块黄褐色的平整空地。
紧接着,柴刀杵到地上,柳一物便将之当成画笔一般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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