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提起“大事”,我猛然醒悟过来。妈呀,这两天昏了头,竟然把“生辰纲”的事儿抛到了脑后。
“生辰纲”是第一件大事,只要能找到生辰纲,哪怕我只能分到九分之一,也跃身于亿万富翁之列。
我兴奋地问:“凤,你说的大事是生辰纲吧?”
老大点点头,说:“对。这一百多年来,我每天想的就是两件事,一件是书生,一件是生辰纲。”
我酸溜溜地问:“老大,你在心里想着书生也就罢了,干嘛要当着我面说呢。你心里想着书生,却又与我结婚,岂不是同床异梦吗?”
老大撇撇嘴,问:“小郎,你老实说: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一个女人?”
说实在话,我的心里还真没有一个女人。
胖冬瓜在我心里,但只会让我作呕。
小寡妇也在我心里,但我只会偶尔想起她。
还有一个女人在我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那就是“菜花”。那天晚上,在高家庄的坟地里,要不是菜花出手相救,我就成了众鬼的口中食。
最近,菜花两条乌油油的长辫子,老是在我眼前晃荡,让我有些心神不定。
难道我爱上菜花了?
即使我爱上了菜花,也不能告诉老大呀。
女鬼也和女人一样,照样会吃醋。醋劲一旦上来了,说不定会跑去害了菜花呢。
我一本正经地说:“我从没谈过恋爱,心里想装个女人,也不知道装谁呀。”
老八不高兴了,她瞪了我一眼,不满地说:“武哥,你真坏,太坏了!”
我知道:老八生了我的气,认为我心里没装着她。
我连忙对老八笑了笑,说:“老大问话的意思是:我在阳间有没有女人。”
老大肯定地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老八,小郎的心里怎么会没你呢,昨晚,他睡觉时说梦话,叫着老八、老八。哼!幸亏你只是叫老八,没叫别的女人名子,不然,我非砸碎你的脑袋。”
“我…我昨晚说梦话叫了老八?”我一惊。
假若我睡梦中叫了菜花,那就坏事了。
“是呀,叫了两遍呢。”老大对着老八嘿嘿一笑,说:“老八,小郎表面上是压寨老公,实际上也是你的情人嘛,他跟我呀,也就是一个形式罢了。”
老八高兴得合不拢嘴,她嘟起嘴说:“大姐,什么形式不形式的,武哥每天晚上陪着您睡觉,我还不是独守空房呀。”
老大揽着老八的肩膀,说:“以后让小郎也陪陪你。”
我对老大翻了一个白眼,不满地说:“你干脆把我一刀劈成两瓣算了。”
老大瞪了我一眼,说:“小郎,你被几个女人爱,心里美滋滋的吧?也是,老八从没爱上过别的男人,现在,竟然被你弄得神魂颠倒。还有我,只爱过一个书生,但爱的份量远不如你。”
“我有艳福,行了吧。”我内心确实有些得意。
自从进了九盘山寨,老大和老八就喜欢上了我,还有老三和老七也对我暗送秋波。现在,老四似乎也对我另眼相看了。
老大拍拍老八的脊背,说:“老八,这次去寻找生辰纲,我们仨结伴去探探路。”
“真的?”老八兴奋地蹦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了,大姐什么时候骗过你呀。”
“谢谢大姐。”老八兴高采烈地说。
我问道:“老大,什么时候出发?”
老大想了想,说:“等老二情绪好转了,一起商量商量再说。”
我撇撇嘴,说:“干嘛要跟老二商量?我就不信了,离了老二就办不成事儿了。”
老大嘻嘻一笑,解释道:“老二的心思很细,考虑问题也很周全,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嘛。”
我叹着气说:“我看呀,老二得在床上躺三天,才能下地。”
老大一惊,问:“小郎,你…你下了死手抽老二,让她伤得很重吗?”
我笑着说:“抽得倒是不重,不过,她心里那个气呀,比屁股上的伤严重多了。”
老三突然探进一个脑袋,贼头贼脑地朝屋里瞅着。
“老三,有话进来说,别鬼鬼祟祟象贼似的。”老大招呼道。
老三轻轻一跃,就站在了我们面前。她幽幽地问:“大姐,二姐究竟咋了?刚才一个劲地哭,哭得昏天地暗的。我好不容易劝好了她,刚睡着。”
老大笑了笑,说:“可能是想起了往事吧,哭哭也好,心里痛快一点。”
老三疑惑地说:“大姐,不象是想起了往事嘛,以前,二姐也跟我提起过往事,最多掉几颗眼泪,从没见她这么伤心地哭泣。我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不然,二姐不会这么悲痛的。”
“没啥。”老大故作轻松地说。
老三瞅了我一眼,问:“姐夫,你好象打了鸡血一样,格外兴奋。怪了,你和二姐的情绪截然不同,一个哭得不正常,一个笑得不正常,难道是……”
“老三,你说老二,别把我扯进去。”我不悦地说。
老八嘿嘿一笑,说:“三姐,你问问二姐就真相大白了嘛。”
“二姐啥也不说,我问了半天,她一个字都不吐露。不过,二姐越是不说,我越是觉得问题严重。”老三又瞅了我一眼。
老大说:“我去看看老二。”
“我陪着您去。”老八站起身来。
老大、老八一走,老三就盯住我,问:“姐夫,我听说你是一个很直爽的人,不过,我目前还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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