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信员走后,杨程深呼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觉得刚才不应该对着小通信员发火,他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小院内黑压压的人群。心想难道大家都不愿意改变吗?他觉得有必要跟下面官兵交流交流。
早上风波刚过,上午大家都上工去了,杨程正准备先找指挥所几个工程师谈谈,陈哲与艾小波一前一后进来了。陈哲与艾小波昨天听几个老工程师议论后,两人分头找了一些官兵了解情况,总体看来也不是太好,有支持的,也有反对的,还有觉得无所谓,但持反对意见的老同志居多。
“指挥长,我们也许可以考虑是否换种策略,让战士们自发要求搞起来,这样他们就是反对也找不到理由。“艾小波一进门就对杨程说道。
“这有什么不同?“杨程想了一下说。
“这样可以变被动为主动,也可以提高官兵参与的积极性。“陈哲也帮着分析道。
“关键是改变指挥者的思维,不能老是老一套。现在情况跟以前不一样了。李景岳不就是一个例子,再说你们每届毕业的大学生不也是对我们这样部队不感冒吗?“杨程似乎并不认同他们的观点。
提到李景岳。陈哲突然心里一动,这小子专门在电脑里为各种活动进行了分类和计划,同时制作的各种教育多媒体也深受战士们的喜爱。可以在这小子身上做点文章。他正想开口,通信员突然推门进来说:”团长来了。“
“在哪?“杨程心想不可能,团长每次来都要给自己打电话,再说今天车也没动啊,他自己怎么会来。
“现在到工地去了。“通信员又加了一句,“刚才师部前指通信员跟我说的。“
不声不响,突然袭击,什么意思。杨程连忙跟陈哲与艾小波交代两句就向坑道跑去。肯定是有人在他面前说了什么。一路上杨程一个劲地压着自己的怒火。他太清楚这个团长的处事方式了,刚愎自用,还喜欢听别人乱说无端猜疑,用人而不信人。对于杨程,有人曾说过团长还有另外的心思,杨程的优秀是众所皆知的,时刻都有挤掉他的可能。他有一次喝多了酒曾说过,目前主要防火防盗防杨程。可见他对杨程已有深刻防范之心了。
来者不善,杨程虽自知问心无愧,可对手并不是真正交心的人,他虽然跟政委反复说了要跟团长说一下工区目前进行这些活动的背景,原因以及有利于部队建设发展大计等情况。但现在看来,团长气冲冲前来问罪,政委肯定没有与之交心。平时他俩施政理念就大相径庭,只是为了团结工作,维持表面和谐罢了。
早上发生罢练情况,上午团长就到了,杨程苦笑着,只有自己蒙在鼓里了。
到了坑道,团长唐轩正在看着各点位工程施工计划落实情况,他见各个点位组织有序,计划得当,质量较好,进度不但没受影响,相反有些点位还超计划完成。唐轩在坑道摸爬滚打几十年,他眼睛一扫也知道工程干得怎么样。这会儿他皱起了眉头稍微有些舒展。在团里,有人告诉他工区现在已经乱套了,不抓施工抓训练,不抓进度抓活动。他一听就火了,这不乱弹琴吗。这中心工作还要不要搞,政委耐心跟他说了一下他也听不见,他觉得杨程多年指挥长白当了,哪能听那些刚下来什么也不会干的大学生们胡扯呢。哪头轻哪头重还分不清,不能因为跑了两个战士就本末倒置啊。自己这么多年带部队,从一个战士提干到连长、然后当营长、团长,哪个工地都不是这样过来的。他气冲冲地要来工区找杨程,要当面质问他到底哪个重要。他甚至都没有通知杨程,让师部指挥所车去接他到工地的。
唐轩路上问了问师部指挥所司机小范,小范倒是一劲地跟他吹,工地现在有点部队的样子了。他一听又火了,难道以前工区就是民工队,真是乱弹琴了,要把人心搞乱了,这样搞,以后谁还会卖劲地工作。现在他看情况不是想像那样,他想跟他说的这些人有些夸大其词了。虽然没影响工程,但还是不能乱来,哪能听那些大学生,他们懂什么?简直是沽名钓誉。杨程对他有威胁他也清楚,可他不能想当团长就下虚劲,搞花架子一套,以前杨程不是这样的哪,都是大学生弄得鬼。他有些愤然。
杨程跟在团长唐轩后面一声不吭,他知道现在说啥也是白瞎,只有让事实告诉他真相是什么。
唐轩看到杨程跟在他后面一声不吭,他想杨程也许对他突然袭击式的造访有点想法,工区指挥长平时只对团长政委负责,而在工区就是最高指挥者,师部前指只是遇到大事需要协调才出面,一般也只是象征性地指导一下。唐轩本来是想借施工情况对杨程进行发问,他做为团长这点能耐还是有的,什么工程他只用眼光瞄一下就知道是优良还是不合格,现在工程进行得井井有条,一切情况既不像传闻那样,也不是他脑海想像的那样,他在想,如何开口打破沉寂,与杨程本来是上下级关系,咋说也不会有什么,这也不是他行事的风格,他本身就是一个炮仗性格,遇事爱发火,但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下属清楚他的做派,也不跟他计较。现在他有些两难了。还是拿大学生说事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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