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龙自我感觉良好的自夸了几句,然后问道:“杜兴,依你看,那个名叫阮尊的小子,到底如何?”
杜兴想了一下,说道:“抛开他的实力和身上的诡异装备且不论,这家伙的心地似乎十分宽容,没有什么华夷之见。一看书?遇上倭国的人落难,一样会出手相助。对于他来说,似乎不问缘由,只有一片仁心。”
“仁心?”邓龙冷笑道。
“不错。”杜兴说道,“当时数百头魔蛛将三名倭女团团围困,三人再无生理。可是这小子与她们明显是素昧平生,却不顾一切地相救。看模样,也不是贪财好色,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做这事。他能这样奋不顾身,只能解释为古道热肠,一片仁心。”
“你倒是真会给他脸上贴金,还古道热肠,一片仁心。”邓龙还是一脸的冷笑,“这年头,这世道,上哪里去找这种人去?”
说到这里,他沉静了下来,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走出大佛殿,看着殿外头顶,遍布彩霞的天空,“想当年,我身为这宝珠寺的住持,广施仁德,济危扶困,百姓人人称道,岂非也是担得起古道热肠,一片仁心几个字?”
“可是!就因为山下一名村妇不堪家暴,离家出走,托庇于我宝珠寺之中。我见她实在可怜,全身是伤,便收留了她,好生相待,并为她寻医问药。可是,她的丈夫便诬赖我与之带了村民围攻本寺,打死打伤寺僧多名。然后,又将那村妇与我剥得光光,百般羞辱,装入猪笼,扔入深潭,要活生生淹死......”
说到此外,邓龙脸上筋肉抽搐,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眼光和神情都极为痛苦。壹看书?
“方丈......”杜兴与焦挺二人都呆了,想不到一向在他们面前高高在上的邓龙,原来也会有这么一段屈辱的往事。
“那名村妇很快就被淹死了,瞪大着眼睛,死不瞑目,而且神情非常痛苦。而我,也被淹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深入了水底,眼看就性命不保。”邓龙喃喃地说道,继续回忆着,越是回忆,他越是痛苦。
“这个时候,我非常痛苦,非常愤恨。痛苦既是因为水淹将死之痛,又是因为世人愚钝贪嗔之痛。而愤恨,则是愤恨人欲之私,为着那人的一已之私,丈夫的颜面,竟然不惜编造谎言,杀害发妻,诬赖旁人。”
“我原来修佛,就是希望借着佛祖教化之力,化解世间的愚昧,弘扬善行善识善意,可是,就在我宝珠寺下,距离最近的一个村子,竟然会出现这类的恶事,当时真叫我心灰意冷......”
“可是我命不该绝,最终还是被人救了上来。那个人,就是我的师傅。他是圣教中的元老,是上一代圣教教主的师兄。不过,那个时候,圣教还不叫天道教这个名字,只是一个在暗中行走的灵士组织。我师傅见我心中有大恨,便以恨为引,为我在寺内建造洗心池,助我生灵成功,修炼成为灵士。再到后来,我实力渐强,以此地为据,建立了天道教的道场,身边聚起了一众好汉,就渐渐地打出了二龙山的名号。到如今,山下的官兵,什么秦明黄信花荣的,有谁,敢上我二龙山正眼看上一眼?”
听到此处,杜、焦二人急忙送上马屁:“方丈神武,山下那些只知道残害百姓的官军,又哪里能够相比?”
几个人正攀谈着,又一名戴着精铁面具的人急匆匆走了进来。
“宣赞,你不是在前寨驻守,跑来这里,可有什么急事么?”邓龙问道。
那名被称作宣赞的人说道:“禀方丈,山下暗哨有信传来,说是一队人马,五十人上下,自称是圣教的朱雀使烈霓凰,以及青龙副使陆天豪,按教主法旨,前来二龙山助战。”
“嗯,是有这么回事。”邓龙点头道,“教主在信中提过。不过,你们可曾仔细检查,小心是官府派来的奸细。”
“暗哨已经仔细检查过了。”宣赞说道,“确实发现他们中绝大多数身上,都有在洗心池中浸泡修炼过的痕迹和气息。”
“既然如此,把那些人安置一下,让两位尊使来这大佛殿中见我。”邓龙说道,“另外,你,再把杨志也叫来。你们四个,都来见见,相互熟络熟络。还有,让人备下酒菜,别让两位尊使说我们失了待客之道。”
宣赞领命去了。过了一段时间,他带着烈霓凰、陆天豪还有另一名脸戴精铁面具的人一起进入了大佛殿。
“两位尊使好啊。”邓龙坐在自己宽大的包金椅子上,站也没有站起来,远远地向烈霓凰二人说道。
论地位,烈、陆二人是天道教总坛的一坛尊使、副使,而邓龙只是教中在一处州府的分道场,即分坛的负责人,烈、陆二人要远高于他。现在,双方见面,邓龙连基本的礼节都不顾,站也没站起来,如此做派,明显是没有把二人放在眼里。
烈霓凰本来性子就直爽暴烈,看到这种情况,眼中掠过一道愤色,不假辞色的冷声说道:“邓坛主,你也好啊。”
邓龙说道:“早就听说,朱雀尊使是本教内的第一美人,只可惜我邓某人长居于山东之地,无暇南下,一直无缘相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邓坛主谬赞了。”烈霓凰说道,“我也一直听说,邓坛主居于二龙山要地,四周官府军马不敢擅动,日日战战兢兢,从山下一路行来,果然如此。官军防范邓坛主的动作,甚于防范辽兵了。”
这一番话,表面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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