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张长庚和何磊之到了李兴亚家中,拜见了秋平等人后,秋平向他们宣读了圣旨,然后给他们看了座。秋平正打算开口询问,张长庚已吩咐师爷献上礼盒,秋平见了,脸上顿显不快,心想:“你当众行贿钦差,也太大胆了。”正要斥责,张长庚起身陪笑道:“请钦差大人先看过礼单再行教诲。”
索额图小声地对秋平道:“既然如此,不妨先看看礼单再说。”
秋平打开礼盒,取出第一张礼单,看了看便随口念道:“粮食十大车,牛羊一百头,蓝布二百匹,银票五千两--------,张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张长庚恭声道:“罪臣不知衡山派乃钦差大人的师门,并且对大清有天一般的功劳,实在失察之极。过去罪臣因为疏于行走,没有去目睹衡山派的审威风貌,因此才多有得罪。今日见了钦差大人的英武神韵,罪臣才感到这个疏忽之罪实在太大了,万万不可轻恕,请钦差大人高抬贵手,饶恕罪臣的不知之罪。这些物品是罪臣送到衡山的第一批陪罪之物,因为行色太过匆忙,先略表寸心而已。”
秋平听了,脸色缓和了下来,点点头道:“你知错能改,很好,这十三万两银票也是送给衡山派的?”
张长庚道:“这个----这个-----也是卑职的敬意,一切全由钦差大人处理。”
“砰!”索额图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喝道:“张长庚,何磊之,你们以修建水库为名,大肆搜刮民财,中饱私囊,使湖广百姓民不聊生,背井离乡,大片大片的大好的田园变成了荒芜的草场。如今我们经过调查,已经证据确凿。你们犯了如此大罪,不但不思悔改,反而企图谋杀李兴亚,消灭罪证,你们还有什么话说?要不要和李亚兴当场对质。”
张长庚心中大惊,立刻判定李兴亚全部坦白交代了,甚至添油加醋,估计自己和何磊之写的收据现在十有八、九已经在钦差大臣的文件夹里面了。但他脸上神色依旧如常,心里仍然抱着一线希望,沉声问道:“卑职与李兴亚有什么关系,要同他对什么质?”
索额图怒道:“你还装什么糊涂,你贪墨的银两,都记在李兴亚的帐上。你既然要杀他灭口,难道还要怪他不义?”接着又冷笑道:“李兴亚总算没有泯没天良,再加上张大人又从反面助他一把,他现在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他还交给我们许多收据,张大人,要不要猜猜这些收据是哪些人写的?”
张长庚脑袋“嗡!”地一震,只感到双眼发黑,双膝一软,便跪了下来,知道这下完了,自己写给李亚兴的收据现在已在钦差大小手上。口中急乱地道:“卑职---知—罪-----请-----请钦差大-----大人高----高抬贵----贵手---给罪臣一条----生---路。”
何磊之亦吓得脸色苍白,马上跪到张长庚的身后。
秋平和索额图交换了一下眼色,二人离开座位,走到院中。到了僻静处,秋平对索额图道:“索大人,在下对张长庚这个案子,经过反复考虑,想和索大人探讨一下,看看究竟如何处理为好。”
索额图道:“张长庚罪行确凿,自然应当按照大清律法将他押大理寺处理,难道秋大人认为还有别的办法?”
秋平叹道:“索大人,在下….现在是两难啊,不知索大人能不能为在下分忧?”
索额图拍拍胸脯道:“秋大人,你为人忠实醇厚,我们大家都是知道的,你如果信得过我索额图,便把话讲出来,我保证尽力而为,今后如果我索额图为此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天诛地灭。”秋平听了大喜,便将李显贵对他讲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索额图。并道:“虽然李大人说如果张长庚实在罪行严重,就不用帮他,但我看得出来,李大人对他这位血盟袍泽实在担心得很,如果我们把张长庚办了,李大人一定会非常伤心。在下…..请索大人想一个两全之计。”
索额图略一沉吟,道:“其实对我们来说,办张长庚容易,但办了张长庚湖广百姓又怎么办?这里现在是一片萧条,生机肃然,百姓生活十分困难,即便皇上派一个精明强干的官员来,一时也难解这冰冻三尺之寒。”
秋平道:“有道理,请索大人继续说。”
索额图道:“在下认为可以叫张长庚戴罪立功,让他办几件事情,一,把水库确确凿凿地修建起来。二,发给百姓粮食和种子,让离乡背井的百姓回家安居乐业。三,从此不再征收额外的税款。这三条如果张长庚果然能够做到,我们就不再对他追究,回京禀报皇上说是他主动认罪戴罪立功,这样湖广百姓的生机也可得到恢复。秋大人,你看如何?”
还未等秋平回答,索额图又继续道:“此外,张长庚毕竟是位老臣,过去曾经立过不少战功,我们办了他,即便皇上面前可以交代,但难免被其他老臣非议,这对我们今后可能有诸多不利。况且皇上心慈手软,我们让张长庚戴罪立功,皇上一定会满意的。”
秋平听了,脸上展现出笑容,佩服地拍拍索额图的肩头道:“索大人果然不同凡响,在下这次能够同索大人一起办差,的确是三生有幸,长了不少见识。索大人的办法实在高明,在下佩服之极。在下完全同意,就让张长庚戴罪立功。但是-----何磊之怎么办?在下虽然初次办案,但听的也多了,如果不搞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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